颜羽棠是在小木子最后一次来给珮之换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去处。
西偏殿耳房?
说是耳房,不过却是侧殿标准,只有他一个人居住,和一般的下人并不相同。
他是莫离的人?
“经常过来上药的那位宫人,你可曾见过?知道他的背景吗?”
瑛姑只回忆说是眼熟,但是要说印象,几乎没有。
的确,就连颜羽棠回归长乐宫那天,这位宫人都没有露面。
“阿离把他保护的这么好,这是为什么?”颜羽棠有意无意的提起,“本来当初合宫迎接本宫,他也要在列,但是阿离没有叫他出面,为什么?”
“这……娘娘,虽然奴婢不清楚原委,但是他好歹救了珮之,不像个坏人。”
颜羽棠摇摇头:“不,很多人,不是仅看一眼就可以知道好坏的。因为坏人的脸上不会写着他是坏人几个大字,反而善于伪装,可能比真正的好人还要纯良。”
“娘娘是怀疑他?”
“不,与其说怀疑他,不如说是不信任阿离那边的人。”颜羽棠看着西偏殿的方向,“本宫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阿离那么会伪装的人,如果手下也是如此,并且医术高超……着实不好对付。”
瑛姑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
觉察到了瑛姑的异样,颜羽棠问:“怎么了?”
“娘娘,奴婢觉得你变了,变得太过辛苦。”瑛姑老实回答,“原先的昭仪娘娘,只想着过清闲快活的日子,说话做事,一举一动都是轻快的。那时候娘娘脸上也不见愁容,笑是真心实意的笑,可现在……”
“现在如何?”
“娘娘现如今,笑可能是应付的,或者迎合的,眼睛不会骗人。奴婢觉得娘娘,大可不必忧虑至此,不必一次次的揣摩他人伤了心神。”瑛姑又是叹气,“可是这些说的好听,做起来很难。奴婢也怕娘娘听了奴婢的蠢念头,重蹈覆辙,上了别人的当,真是两难!”
颜羽棠暗叹瑛姑的心细如发,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认。
直觉上,她也觉得小木子是好人,先是子衿再是珮之,他都是悉心救治。
可是,他住在西偏殿,明显就是莫离手下的人。
如果玩的又是先礼后兵的招数,她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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珮之的伤,一天天好了起来。
她也慢慢明白小木子无法开口的事实,千恩万谢之后,在颜羽棠和瑛姑面前也曾多次表示感激。
“没想到宫里还真有这样的贵人主子!长乐宫各位,就像一家人一样,多好。”
因为这句话,颜羽棠差点就动了把她留下来的心思,不过念及之后的计划,还是没有说出口。
瑛姑有时候会打趣:“你一天天的都在说那位宫人这好那温柔,如果稍微大些,要不要嫁给他做妻子?”
“嬷嬷!你说什么呢!”
珮之红了脸,颜羽棠却在欣赏她的姿色。
那些结痂的地方自然脱落之后,尤其显示出了她的美貌。没有艳压群芳的大气美,却是小家碧玉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