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从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人，如果这次能在郑美人手下活着出去，必定还有新的出路。

至于自己……挨顿打或者其他，倒是受得住的。

“别在外面傻愣着了！”身材肥硕的姑子揪着子衿的耳朵骂道，“娘娘说让你听，你还真想偷懒在这听半晌啊？滚回去干活！”

子衿大病初愈，身上还有伤，经不住这顿拖，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哎哟，这怎么比娘娘们还要身子金贵呢？这就走不动道了？”姑子狠狠的踢了她一脚，“快滚！爬也要爬到凝香殿去！”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子衿，看到了那双熟悉的墨色靴子。

她急切的抬头，正撞入来人担忧的眼中。

“救……救救娘娘……她还在里面。”

-

“真是奇了怪了，御赐的东西疗效这么差？”莫离站在窗前问采薇，“为什么小木子身上的伤，抹了那个药，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还红肿溃烂，日日流血？”

“皇上赏赐的金疮药自然是好的。”采薇努努嘴，“只怕小木子是舍不得用上好的药，有时候涂，有时候又忘了，这才一直好不了吧？”

莫离刚要说什么，寝殿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谁？！反了天……”

采薇警觉的转过身，才发现发丝凌乱的小木子站在那儿，冲着莫离直挺挺下跪。

“你……你这是怎么了？说好不许再跪我的，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气息不稳，右手紧攥着一根带血的发簪。

这根发簪，莫离是熟悉的。

在长乐宫，在瑶华宫，因为这是颜羽棠赏赐给子衿的第一份饰品，她便日日戴着。

为什么它会落在他的手中？

莫离不安的问：“冷宫出事了？！”

他忙不迭的点头，眼神中再次涌现出了祈求。相比于平日里的寒潭，偶尔迸发出的情绪，是她最无法抵挡的。

“走！”

-

十鞭。

十五鞭。

二十……

颜羽棠咬牙，心里默默数着，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郑美人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声：“脾气还挺倔，是不是全凭着这张倔强的小脸，才勾得奕郎一次次往你宫里跑啊？”

“……”

“不说话？”郑美人突然夺过宫人手里的鞭子，“本宫一看见你这张脸就生气！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却狠心害死本宫的腹中龙胎？！杀子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