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强迫，便饮了一口热茶笑道：“你答应了肃妃姐姐，就不能食言，我就不问了。”

“咳咳……那个，云云，你别生气啊！”莫离放下糕点，眼睛眨了眨，示意旁边侍女撤离，“我有事和你们昭仪娘娘说，你们先下去！”

待到屋里只剩她们二人，莫离才小声说：“虽然有关王宝林的事情我不能说，但是有关郑美人的事情，我在家里就听说过了！”

“郑美人，她和肃妃娘娘是……有一定的血缘关系，这事我已经知道了。”颜羽棠摇了摇头。

“什么呀！谁要告诉你这些了！我可是大料！”莫离白了她一眼，有些不满，“唉，真是伤了我的心！现在，我都不想说了，没心情~”

颜羽棠了解她的小心思，伸出一根手指：“教你学射箭？”

“嘶……勉强不行。”

颜羽棠又伸出一根手指：“给你做一道桂花莲藕？”

“哎哎哎！就那个！上次宫宴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原汁原味的了！你会吗？”

“那是自然。”

莫离这才扯下方才的怒容，换了一张笑颜：“那就一言为定哦！我跟你说，这个郑美人，原来应该是挺嫉妒王宝林的。别看她们两个，老大老-二差不多的位分，可是据我所知，皇上最开始深爱的是疯了的那位！”

“王宝林？”颜羽棠讶异道。

“这我是亲眼看到的！说起来也巧，我原先还在闺阁的时候，曾经有幸去将军府里做客。”莫离回忆道，“南宫老将军真是个好人，身居高位，从来不鼻孔看人，对人非常友善和气。那时候，我就觉得肃妃姐姐也继承了这个优点，外面看着冷了点，其实心肠还是挺不错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到从宫里回来的郑美人了呀~她是什么样的出身，我就不用多说了，反正阖家都因为当初将军夫人惨死的事情，合伙晾着她。”莫离说到这，也惋惜，“其实讲道理，整件事不关她这个襁褓婴儿的事，又不是女婴下的毒，母亲做的孽都让女儿受了，她也挺惨的。”

颜羽棠点头表示赞同。

“正好那次呢，当今皇上也在，他当时身边站着的，可不是皇后娘娘，而是王宝林！”莫离提到这茬，眼睛里尽是精光，“你想想，那么大的场合，天子亲自前来，带的不是正妻而是个最低阶的宝林！更可笑的是，将军府送出去的郑美人，并无如此殊荣。”

联想到之前苏沐对郑美人的宠溺，以及他在榻上反复强调自己心内所爱之人并非郑美人，颜羽棠只觉得心乱如麻。

“所以我就在猜，这两个人是死对头的关系。会不会是因为郑美人技高一筹，才能在瑶华宫活到今天？你看看王宝林，可能就是某方面没有到位，成了疯子。”莫离摸着下巴，还在推测，“如果说皇上心里没有她，一个疯了的妃子，打入冷宫自生自灭就算了。可是她身上偏偏有着免死金牌，皇上开了金口要保证她的安危！”

颜羽棠听她这么说，也深以为然，同时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如果说苏沐对她说的都是真话，和郑美人是逢场作戏，那么留着郑美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莫离的推测完全正确且符合常理，苏沐把曾经的心上人留在死对头的宫殿，又是什么含义？

“云云，你怎么又发呆了？”莫离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反正呢，这两个人都不好惹，你别搭理就行了。我今天特地带了一道菜，你要不要尝尝？”

“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颜羽棠笑道，“给我看看。”

“好嘞！采薇！上菜！”

如果人世间还有“如果”，颜羽棠一定不会打开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