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说,就你来说。”颜羽棠的左手受了伤,血抹在了妹子的脖子上,“据我所知,我的……朋友也就是站在后面的清音,她才是和这个男的奔现成功的人。你朋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如说给我听听?”
妹子错把血液的温热当成了自己脖子上的,已经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是情缘!她是情缘!”
“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确立关系的?”颜羽棠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你朋友说……清音是他们感情世界里的小三,有这回事吗?”
“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先别生气,把刀放下。”沁骨终于开口了,“我想这中间有误会,我也不知道阿言会对清音说那种话,我替她道歉。”
颜羽棠看向他:“道歉?这么说,她骂人的话都是假的咯?”
“啊……是。”沁骨始终没有走上前,“女孩子嘛,总喜欢耍小脾气,那都是气话。清音,你别生气啊!”
我一直留意颜羽棠的动作,她的刀刃分明是向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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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羽棠并没有放开被她钳制住的人,只是回头冲发愣的清音苦笑:“你听,他们说那是气话,你没有做任何人的小三。那个女的出现在你后面,现在人家在一起了就要把你踢出局而已,听懂了吗?”
清音缓了一会,直接拽下了耳环砸向沁骨:“你给我滚!”
她的力气过大,耳洞那里的皮肤都被拉扯出了血。
原来我真的不了解清音,至少我印象里的她都是温和可爱的,从来没有如此暴躁。
沁骨又求救似的看向颜羽棠。
“别怕,喝多了开个玩笑,没看过警匪片啊?”颜羽棠伸手推了那个妹子一把,“你们早说不就好了吗?真小三骗假原配过来吃鸿门宴,也就你们想的出来。”
我后退一步,想让她坐下。
可是没有,她也有忍耐许久的怒气:“在我反悔之前,你们快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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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真一个接一个的火速离开。
清音坐在那用手撑着头默默流泪,颜羽棠则看着大拇指上的血一滴滴落在一次性杯中。
“知道吗?我初中的时候,打架打不过我爸,吵架吵不过我妈,每次受了一肚子气也不知道去哪里发泄。想唱歌喊一喊,怕被骂。想看个电视休息一下,房门又被锁了。”颜羽棠开始说话,“后来有天我在那写作业,依然是一肚子火,用力太猛把画图用的铅笔芯按断了。我就坐在那里削铅笔,就是那个瞬间,小刀不小心划到了手,破了皮,没出血。可我觉得意料之外的舒服。”
我喝了杯水,抬头看着她逐渐凝固的伤口。
“我就像疯子一样用小刀狠狠地划了下去,就像刀切橡皮的那种感觉,然后就是钻心的灼痛,那里快速涌出血液。”她把大拇指伸进水中,“这样一来,我的注意力反而在伤口上,没有太在意之前受的气了。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良药。”
清音听了并不说话。
我撕开桌上的湿巾,捧着她的手为她擦拭血污。
我心疼颜羽棠,就像心疼我自己,守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自我沉沦。
清音在酒店里哭到很晚,颜羽棠在一边盯着手看没有多大反应。
等到她哭累了,哑着嗓子问颜羽棠:“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次,最后一次……帮帮我好吗?”
“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