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就要牵扯到之前的险韵了。险韵除了在师父面前装的乖巧点,其他方面可以说是都不符合你的标准。看过自拍,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瘦是瘦,但是太骨感了身材也不好。我唯一可以猜到的你可以继续留着她的原因,应该和留着垂眉的原因差不多。”
苏沐饶有兴致的问:“什么原因?”
“需求,欲望。”颜羽棠只能用这样看似文雅的词来形容背后的故事,“垂眉比险韵聪明很多,也许留下了某些瞬间的文字或者音频证据。而这,就是师父无奈把钱送给她骗的根本原因。”
听完颜羽棠的话,苏沐是带着笑意回应:“你这么说,师父我就有点尴尬了。是,你很聪明,事实大概就是那么回事,一万二买个教训。”
“师父,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面具直口无遮拦,大大咧咧,或者像抱残一样沉默寡言,处事低调,再不济……像花辞那样心直口快,不给人颜面,或许我相信多情善变就是这样的你。”
他愣了片刻:“你什么意思?我不是一直这样吗?还有什么面具?”
“你看起来粗心健忘,实际上比谁都细腻敏感。有时候我体会不到的事情,你却可以。从这几次情缘的事情,我就凭直觉感受到了这点。”
“嗯……然后呢?”
颜羽棠叹口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伪装成这幅模样,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垂眉,险韵,再往前……残雪,对她们,或者说,你把女人都当做玩物吗?全是为了个人需求?”
“别别别!前两个你可以这么说!残雪不行。”苏沐忙否认,“凭她的性格,也做不了这事。”
“那么问题就出在她的身上咯?因为她,你才成了这样?”
苏沐又是沉默许久——
“是啊,我只爱过她。”
这是苏沐第一次说出“爱”这个字眼。
颜羽棠认为气氛到位,可以打开回忆的匣子了——
“师父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执着于询问残雪相关的事情吗?”她尽可能的让语气听起来足够轻松,“因为在我的想象里,残雪可能就是师父的逆鳞。”
“不得不说,你的直觉一向很准确。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曾经我在论剑台提到的人是她,在映雪湖回忆的人也是她。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的确很难说清楚。我很爱残雪,什么情缘不情缘,她就是我女朋友,是我未来想陪伴一生的人。但是她对我足够残忍,我又恨她。都说夜深人静容易想故人,我也想她,想重新开始,再不相见。”他说话的声音时快时慢,听的出来心情复杂,“所以你告诉我,我和她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爱人?还是仇人?”
“这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吗?”颜羽棠答非所问,“爱……我可以理解,那么恨呢?恨是怎么来的?”
“她变了,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总之最后……我知道她和花辞之间有段故事,严格来说,就这么把我绿了。”他自嘲的笑笑,“这顶帽子还真是男人不可承受之重!我没办法报复她,只能尽可能冷静的提了分手,当时再怎么冷静……话也有些偏激了。所以后来……她死了。”
颜羽棠的心,再次坠入冰窟:还是……死了?
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他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
颜羽棠忽然就想起了这段话。
“既然残雪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说明……她对你们之间的感情看的很重,只是平常不怎么会表达你才会觉得她没有那么爱你啊……为什么她离开之后,反而要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