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我觉得……影帝这个头衔应该交给苏沐，我自愧不如。”

站在那儿端着香槟发呆的颜羽棠，忍不住自言自语。

本来以为这样的混世大魔王，遇到这种戳心戳肺的事情，必定在后台大发雷霆，或者方寸大乱，无论是哪种都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和平的局面。

看起来……秦微阳打错了如意算盘。

新式婚礼，她颜羽棠不知道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拍过多少次了，也没有任何新鲜感，本来准备看好戏的她，此刻有些失落。

还有点，无所事事。

“你不开心吗？”

这时，同样斡旋在众人之间，有意靠近颜羽棠的女人启唇问了这句话。

颜羽棠一愣，抬头看到来人精致的妆容时，更加觉得奇怪：阿笙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角色，毕竟是陆瑾之死去的姐姐生的孩子，而且从小不得宠。很少看到阿笙能像个真正的名媛一样盛装出席，为什么现在……

不仅换了两套礼服，还准备了几套妆发，仿佛今晚的女主角不是妹妹钟语柔，而是她一样。

“我？我为什么不开心啊，就是觉得有些无聊而已。”

这是颜羽棠的大实话。

阿笙也没有急着反驳，而是投了赞同票：“当初钟斯年兴冲冲的娶了我最讨厌的女人做老婆时，我也是同样的心情。在此之前，我以为自己会失控，会绝望，会在婚礼现场哭闹不停。但是真正站在那里，只剩下无趣。”

“你是说……现在的陆瑾之？”

“嗯，你母亲的死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吧？她却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好好活到了现在。你说，这笔账，应该算在谁的头上？”

颜羽棠陷入了沉默。

她能体会到阿笙的痛苦，无非就是……

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太能明白阿笙过去受到的苦楚，以及难以言说的绝望。

颜羽棠看向台上，心底荒凉一片。

陆瑾之犯下这样的大错，苏沐都可以继续乐呵呵呃和她女儿结婚，还有什么天大的事可以让苏沐忍心和钟语柔断绝呢？

礼乐声起，新人就要双双登台了。

阿笙举起杯子冲颜羽棠扬了扬：“祝……这对新人可以天长地久。”

颜羽棠有些不知所措，拿着高脚杯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好，天长地久。”

台上的苏沐，正按照司仪的吩咐，准备为钟语柔献上一吻——

“噗！”

钟语柔突然的一个踉跄，让她直接把喷出来的鲜血洒在洁白的婚纱上，宛如印上去的血色花瓣，再次刺痛了颜羽棠的眼。

“她怎么了！”

阿笙突然紧紧拦住了她：“别过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颜羽棠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如果说过去的事情都有幕后人在操控，那么此刻的凶手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