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哥哥……沐哥哥……你在哪里?!”钟语柔从梦魇中惊醒,发觉床头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见了,一时间有些惊慌,匆忙伸手按了旁边的警铃。
值班护士匆忙往房间赶:“钟小姐,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是。”钟语柔强撑着坐起来,透过门口的灯光往外张望,有些失望的问,“沐哥……不对,二少爷去哪了?”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那,李秘书在吗?这些天一直在外面等着的那个男秘书。”
为首的护士也是有些为难:“陆小姐,二少爷和秘书早就离开医院了,也没人见到他们回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吧?”
“……行了,没事了。”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钟语柔重重的叹了口气,拿出包里的那面镜子,借着窗外月光,解开了病号服衣扣,看向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是越发鲜红的印记,宛如是心脏在不停渗血,几乎就要耗尽了她的元气。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她喃喃自语,收起了镜子,又重新躺下。
心口的疼痛倒是逐渐在减轻,可是时不时的呕血却让她头疼不已。反复反胃想吐,却又担心再次呕血,着实让她心力交瘁。
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打开,让她有些不耐烦:“不是说了没事了吗?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难得这里清净,趁着他们不在,你妈又在牌桌上忙活,我来看看你。”
清冷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把钟语柔从痛苦中一把拽出来,她条件反射的僵直了身体,说话也逐渐不利索起来:“你……你这么晚,过……过来干什么?”
“耳边总是你妈在絮絮叨叨,烦都要烦死了。平常这里不是李秘书守着,就是二少爷陪着,我来了,还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阿笙放下背包,把椅子拉到她的病床前坐下,“毕竟,众人眼里,我是嫉妒你,见不得你好的。如果和我单独相处,说话说的你就要咳血了,还不都觉得是我害的?”
“怎……怎么会呢?”
“你也不必假装不知道,上次粥里有毒的事情,不也是第一个都怀疑我?”阿笙说的云淡风轻,“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件事调查到最后,居然也不了了之了。我以为他把你看的多么金贵,总归把凶手揪出来替你出气呢?”
钟语柔感觉身体从脚开始发寒,慢慢席卷全身,整个人开始抖的和筛糠一般。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转过身去,看向自己带着血缘关系的表姐——
“你也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了。每天晚上睡前不知道还有没有睁眼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阿笙轻笑一声,在她长期无表情的脸上绽放一抹笑意,显得有些古怪:“放过你?谁又来放过我呢?二小姐,你是怎么得了苏家的青眼,又是怎么赢得苏家人的欢心,还需要我替你回忆吗?”
“不!不要!不许说!”
钟语柔大口大口的喘气,体力不支的趴在床沿,歪着头,透过散乱的发丝看着阿笙:“那已经是个秘密了,不是吗?”
“所以,现在保守秘密的代价,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