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的笑就这么僵在了嘴角：“……是，但是现在官方还没有给出最终定论，那些小道消息，很可能都是假的。”

他抓了几次桌上的笔，都因为止不住的颤抖而没有抓稳，肢体语言彻底暴露了他的内心，钟语柔一步步走向他，就这么无声落泪。

“阿沐哥哥……我总以为，你的心里始终都只有那么一个人，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把姐姐放在心里。”她握住苏沐的右手，“如果是别人，我都认了。可是她是什么人？我们是亲姐妹。这么久以来，我自认为大家都相处的好好的，亲事都是早就定下的，阿沐哥哥你为什么会突然被她迷的七荤八素？”

“语柔，我不是……”

“你也说了这是小道消息，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慌，为什么坐立不安？如果家里没有我住着，现在你是不是就要冒着风雨也要去现场仔仔细细的问一遍，看一遍？”

听了她的哭诉，苏沐觉得心乱如麻。

他非常明白，钟语柔口中的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难以取代的重要地位，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因为那个难言之隐，暂时不得不稳住钟语柔。早些年的情意，已经淡化了。

最后淡化成了什么？

他也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

不是爱情，因为他确信专情一人，这人只能是那个女人。

不是亲情，因为他一向讨厌钟家人，尤其是那个势利眼母亲。

友情吗？

苏沐搂住了小声啜泣的钟语柔，伸手替她抹去了泪痕：“人心都是肉长的。涉及到苏家内部的事情，为了让爸高兴，无论如何都要配合她演戏。相处的多了，自然而然改变了原有的一些印象，就像……朋友一样。”

“朋友？”

“语柔，如果你的朋友突然遭遇这样的惨剧，你会无动于衷吗？”

“我……”

苏沐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只要她不负我，我是绝对不可能辜负她的。”

这句话，是对她的承诺，更像是对自己的告诫。

换做是从前，他根本不会放任自己为了任何人失态。因为过早的年纪，他已经看透了太多事情，这一辈子，还是明哲保身才能成上策。

可是现在，那样深入骨髓的痛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责没有留下她，以至于让她经历车祸还死不见尸？

还没有等他思考完，怀里的女人突然咳嗽几声，头一偏，又狠狠地呕出一口血！

“语柔！你怎么了语柔！”苏沐的脑袋立刻嗡嗡作响，难道终究保不住她么？为什么今晚她们要接二连三的出事？

钟语柔不语，嘴角带着血污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