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综合各处情报总结的调查结果。”助理将一份文件递给靠在床头的老人，“真是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子，居然胆子大到去……”

“行了，我们看着是普通人，没准是被钟斯年压迫的呢？钟斯年还没结婚之前，仗着家底殷实，没少做过出格的事。圈子里的人都清楚，当时钟家的老头老太，老来得子，真是宠上了天。”苏老爷子信手翻阅着文件，语带不屑，“结果呢？挑来挑去，他选中的结婚对象居然还是那种女人。”

“老爷说的是。”

“钟佩言是家中长女，开蒙晚，所以不讨人喜欢，尤其是相继有了后面两个孩子之后，这种差距越发的大。虎毒不食子，真不知道钟家人为何这么挤兑她？”

助理的眉心微动：“那老爷的意思是，钟家那边，还要仔细调查，有隐情？”

“我之前派人打听过，统一的说辞就是钟佩言木讷，举止粗鲁，不像个正经大家闺秀。如果真是这样，怎么有胆量去那里救人？她是通过什么途径第一时间抵达战场，又是怎么做到移花接木的？”

苏老爷子合上手中的文件夹，顺手点燃了桌上的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紧皱着浓眉。

“老爷，请以您的健康为重。”助理走上前，收下了那包烟，“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去验证这个女孩的身份，再追的紧些，恐怕二少爷那里不好交代。”

苏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打蛇都得打七寸，今天李管家提前行动，将那孩子推进游泳池里，已经惹的二少爷一顿臭骂。为了您和二少爷之间的父子关系，我们不得不缓缓……”

“咳咳……”苏老爷子猛的咳嗽起来，接连摆手，“李悠然这个女人，操之过急！你问过没有，钟佩言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老爷，当时应该凶多吉少，好在二少爷做了紧急处理，不然的话……不太好说。”助理慢慢躬身，声音越发的小，“资料上面显示，钟佩言原先是擅长游泳的，可是现在，这游泳池还没有到淹死人的深度，未免……太过不合理。”

苏老爷子将燃烧的烟按进烟灰缸，用力碾了几下，直到那个小红点消失殆尽，才松开了手。

“我和她单独闲聊的时候，只要提到游泳，她的表情就极为痛苦，这让我很难放心……”

“老爷是怕她想起来什么吗？当初……如果她恢复了作为目击者的记忆，的确会对游泳这类词语敏感。”

“呵……不管钟佩言能不能记起来，我都不能把一个不定时炸弹留在身边，还是阿沐的身边。”苏老爷子冷哼一声，“先前让你调查的机位，有没有结果了？”

“回老爷的话，并没有找到明显的胎记。可以认定，钟佩言就是原装钟佩言，没有被掉包。”

“嗯……”

助理叹了口气，将烟灰缸里的灰烬一并倒入垃圾袋。

苏老爷子看着那抹灰色逐渐消失，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你过来，立刻替我办件事！”

-

“我是谁？”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苏家？”

“怎么还看见了苏沐？看起来，他过得非常好，果然，只有我死了，才能提升他的个人价值还有地位。”

……

脑海里，一直有个幽怨的女声重复这些话。

颜羽棠缩在被子里，几次想从梦魇跑出来，都没有成功。

苏沐守在床前，看到她屡次皱眉后，又开始急促的呼吸，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她眉间：“言言？言言？冷静点，不要害怕，我在。”

“……苏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