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谣回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凌方:“凌都尉,妾身身体不适,可否先回去休息一阵子再来呢?”
凌方摇摇头:“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臣也没有办法,若是白小姐实在不舒服,先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再说也不迟,凤鸣宫就在前面。”
见白梓谣仍旧不为所动,凌方再次提高了声音:“白小姐,请!”
白梓谣被吓得一个激灵,机械的向凤鸣宫而去。
凤鸣宫中,秀秀为程君怡在身后拉着金色大袖衫的拖尾,拖尾上绣着精致的凤尾竹图案。已近不惑之年的程君怡,如今看来依旧风华绝代,反而是比年轻时更有韵味,她头上的九尾凤凰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只要今日之事万无一失,那她和陈尔雅在杨琼妃面前定然会翻身逆袭。
白梓谣被带到程君怡面前,程君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白梓谣看得出来,这张已被岁月洗尽铅华的成熟容颜和陈尔雅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眸,威严中却透露着隐忍的神色,就像是被人压制了许久,依旧相信还有黎明再见的一天。
程君怡打量白梓谣片刻,她的目光定格在了白梓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随后等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说话了:“梓谣,你怎么住到琼妃的宫里去了?”
白梓谣犹豫了一下:“回皇后娘娘,是这样的,妾身只是去拜访一下琼妃娘娘。”
程君怡冷笑一声:“你与她非亲非故,去她哪里作何?”
白梓谣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程君怡向前走了几步,遣退了凌方,她示意秀秀和她一同去御花园。
程君怡收回凤印,一改方才的态度:“梓谣,既然来了,这春光如此骄奢柔美,不如与本宫一同去御花园赏花?”
白梓谣本就被一连串的事弄的不知所措,程君怡此刻说要去赏花,白梓谣更加不知程君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程君怡兀自走了,白梓谣现在这里也不是事,于是跟随程君怡的脚步,去了御花园。
王真被陈治用刀子逼着来到了御花园,陈治看到陈尔雅和陈煊在一起,抵着王真刀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王真故意怪叫一声:“哎哟,文楚王殿下,您这见了靖王殿下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您要万一一用力,臣的小命可就没了。”
陈尔雅看到王真被陈治用刀子抵着。本想上前阻止他,却被卫无情偷偷拉住。陈尔雅立马会意,他笑着上前和陈治打招呼,也不管一旁的陈煊惊讶的样子:“治皇弟,你这是作何?可是王都尉得罪了你什么?”
陈治一把揪住王真,对众人大吼大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陈煊从凉亭里起身,明黄色的衣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一时没了主意。
陈煊赶忙问陈尔雅:“尔雅,你给朕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尔雅刚想开口解释,就看到程君怡带着白梓谣走了过来:“陛下,不必让雅儿解释,臣妾来为陛下解答心中的疑惑。”
白梓谣脚下一顿,看到御花园里的一群人,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稳,还好秀秀扶住了她,顷刻间,她头上的汗珠像雨点一样沁出,站在原地袖下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她知道她完了。她昔日的一切荣华富贵,地位,权力都将在今日烟消云散,弄不好,还要连累自己的姐姐。
陈煊看到不远处一袭金色大袖衫的程君怡,更是疑惑不解。程君怡回头冲身后的秀秀一挥手:“秀秀,把白家二小姐带上前来,让她见见陛下。”
秀秀扶住白梓谣的手臂,微微欠身:“是,娘娘。”倏然间,白梓谣像是疯了一样,推开旁边的秀秀,嘴里大喊着“我不去,我不去”,扭头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