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婢女带着郎中进去了,她跟在郎中身后,没有惊动他们。郎中把脉之后,一转身看到了白梓歌,婢女介绍说白梓歌就是如今白府的主人,郎中向白梓歌作了一揖。
白梓歌还礼:“不知这位姑娘怎样了?”郎中一边向外走,一边回答白梓歌,“这位姑娘身体虚弱,且失血过多,不知是为何,身上有多处地方受伤,而且,还因为受了过度的惊吓得了失语症,我已开了药方,外敷和口服的都有,每日记得为她换药,莫要惊动她,伤过几日就好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说话,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白梓歌听完郎中的这些话,差点惊的没缓过神来。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她床榻上的虞燕飞,这个姑娘在此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伤得为何这般严重?一开始,白梓歌还以为她天生哑巴,没想到是受到惊吓而得了失语症,白梓歌的心不禁纠了起来,这一切会不会是她妹妹命令那个婢女干的?如果是这样,那白梓谣究竟与这个姑娘有何深仇大恨?
深夜的寂静令人感到孤独寂寞,白梓歌却感到不安。妹妹背着她是不是在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自从进宫之后,她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究竟干了些什么?白梓歌一点也不知道。也许,把她送进宫,让她嫁给皇子皇孙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是白梓歌一时大意了,没有考虑到这些,只想到了妹妹的终身大事以及她自己的意愿。
“都怪我做事欠思考,就不应该这样由着梓谣任性而为,都怪我平时太宠她了,如今只愿不要出什么事。”白梓歌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的虞燕飞,昏暗的烛光映照着少女脏兮兮的脸庞,她正安静的睡着。
翌日天刚亮,白梓谣就梳妆打扮后去了后宫,她向后宫的大宫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宫女立刻去苏凝宫通报杨琼妃,杨琼妃正在用膳,听到贴身婢女的话,杨琼妃差点扔掉了手里的勺子。
这女子来见她作何?半天杨琼妃冷静下来后想:既然来了,那就见见,顺便和她谈谈她肚子里孩子的事。
“让她进来吧。”杨琼妃让另外一个宫女把早膳端下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帛,又扶了扶云鬓,坐好了等待那传说中怀了她儿子骨肉的女子的到来。
白梓谣莲步轻移,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了杨琼妃面前:“见过琼妃娘娘。”杨琼妃示意白梓谣免礼,她微微注视白梓谣的面庞,这个女子生得天生丽质,脸好像鹅蛋一样白嫩光滑,眼眸中像盛着两汪秋水,有种泫然欲泣的感觉,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眼睛的闭合,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这样的女子,别说是男人见了,就是她一个女人,见了也不禁为她的美貌所震撼。
在杨琼妃打量白梓谣的时候,白梓谣也打量杨琼妃。杨琼妃其实并没有多好看,她之所以如现在这般沉鱼落雁,不过是借了大量的胭脂水粉和华丽的服饰来装点自己,仔细看杨琼妃的衣裙,颜色艳丽,出尘不染,好像千年前从商朝走来的妲己,白梓谣看得出来,她没有大户人家小姐的那种雍容华贵和落落大方,有的只是狐狸一样的妩媚和些许小家子气透露在其中。
当初宫里关于程君怡和杨琼妃在陈煊面前争宠的事白梓谣也有所耳闻,毕竟她在进宫之前很早就关注起了宫里的事。听说当时太后偏向程君怡,再加上程君怡是当今丞相之女,所以才赢过杨琼妃,成为了皇后,其实陈煊爱的人一直是杨琼妃。杨琼妃气质就不如程君怡,难怪太后不喜欢她。白梓谣在心中暗想。
“靖王妃,不知你找本宫有何贵干?”杨琼妃故意用靖王妃称呼白梓谣,想看她作何反应。
果不其然,白梓谣掩唇一笑:“娘娘说笑了,妾身现在是文楚王妃。”
杨琼妃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淡茶:“文楚王妃?你可知文楚王是本宫的儿子?他何时娶你为王妃了?可并未同本宫说起。”
白梓谣脸色也是波澜无痕:“娘娘,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这个事情,您想必也有所耳闻吧?我肚子里,现在怀着文楚王的孩子,您说如何办呢?”
杨琼妃冷笑一声:“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何人的?你和靖王待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不会是他的吗?”
白梓谣摇摇头,知道杨琼妃故意为难她:“那怎么可能,难道文楚王没有告诉过您吗?若没有,那这个孩子我也不必留着了。”白梓谣说完准备扭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