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燕飞话音落罢,陈悦多多少少有点震惊。一个婢女,去当今靖王的婚礼作何?这让陈悦更加肯定,虞燕飞喜欢陈尔雅的事是真的,但是,心上人的婚礼,新娘毕竟不是自己,去了还不是伤心难过?她又为何执意要去?
陈悦看着虞燕飞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软:“我可以带你去,正好我有身孕在身,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去和母后说说,让她同意带上你,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何非要执意去我皇兄的婚礼呢?”
虞燕飞见陈悦答应了她的要求,眼眸中瞬间迸发出兴奋的神色:“因为……奴婢想去看看靖王殿下穿上喜服的样子。”虞燕飞说完低下头,两只手搅在一起,手指不安的乱绕着。
在虞燕飞的眼中,陈尔雅就是个标准的美少年,他穿什么都好看,尽管如此,可虞燕飞从来没有见过他穿上大红喜服的样子,虞燕飞想,她的心上人如果有朝一日穿着大红喜服,带着十里红妆来迎娶她,他的样子一定举世无双,就算是潘安在世,也难以与他媲美。
这一日终于来临,可他与她终是失之交臂,陪伴在他身边,与他同去朝拜帝后的女子不是自己,她也没有等到他的十里红妆,当一切如飞蛾扑火幻灭之时,少女纯真玲珑的心也就碎了,但她却想看看,当初最爱的人穿上喜服的样子。
陈悦忍不住拉住虞燕飞的手:“我知道你当初喜欢我皇兄,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父皇和母后的意思,皇室本来就是一个用利益做交换的地方,不存在儿女情长,你……不要怪我皇兄,他也是生不由己。”陈悦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她并不是替陈尔雅在虞燕飞面前开脱,而是她也替皇兄感到无奈,如果当初把她和司马繎新硬生生拆散,陈悦也一定会生不如死。
虞燕飞再次跪下,卑微的样子像一只可怜的兔子:“奴婢不敢,奴婢深知配不上殿下,怎敢责怪殿下?”
陈悦扶起虞燕飞:“好了,我带你去皇兄的婚礼就是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先进去见母后,待会我们一起去。”
陈悦来到凤鸣宫,程君怡先是拉着女儿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听说陈悦有了身孕,心里很是担心。她的这个女儿从小大大咧咧,舞刀弄棒,不像别的公主能安安静静待在闺阁中,她是担心陈悦这性子会出什么意外。
程君怡交代了一下待会先去大殿,等陈尔雅和白梓谣朝拜完她和陈煊后,大家再去墨染殿喝喜酒。
陈悦看了一眼柳司司:“母后,那您要不要去墨染殿也跟我们喝杯喜酒?悦儿和皇嫂陪母后去。”程君怡摆摆手,“不必了,你们去闹吧,本宫待会就回来,凤鸣宫还有许多事需要本宫亲自打理。”
陈悦点点头:“好,对了,母后,悦儿有身孕在身,可否带虞姑娘一同前去?”陈悦怕程君怡不答应,又补充了一句,“她会医术,可以照顾悦儿。”
程君怡犹豫片刻,但为了女儿,还是点点头说了句“准了”。
墨染殿这边,陈尔雅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他不想走出这个殿门,一想到要娶的人是个充满心计和野心的女人,而自己的心上人却躲在某个角落哭泣,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
陈尔雅和陈简等人走出墨染殿,来到大殿,不远处,他已经远远看到白梓歌和一众宫女搀扶着盖着盖头的白梓谣站在殿门右侧,他和陈简等人从左侧过来,他看了一眼白梓歌姐妹,白梓歌大方的与陈尔雅点点头,陈尔雅勉强笑了笑以示礼貌。
大殿之上,陈煊一袭龙袍,英姿焕然,脸上和眼中都是岁月留下的沧桑,鬓角隐约可见为国事而操劳留下的几缕白发,他的旁边坐着风华绝代的程君怡,程君怡笑容得体,仪态大方,尽显一国之母雍容华贵的气质,她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陈尔雅与白梓谣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和陈煊面前来。
陈简和白梓歌把陈尔雅和白梓谣送过来之后就去了墨染殿等候,皇子婚礼接受朝拜的只能有帝后二人,其他人不得参与,另外,殿中的人也都是一些朝廷重臣,像皇太后,丞相,皇上的兄弟等这些元老大臣才可在场,其他人不得在场,也没有资格入内,而之所以让这些人在场,是因为想让他们来见证晚辈们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