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看,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穿着华丽的喜服去迎娶心爱的燕飞,牵着她的手走向墨染殿,走向靖王府,走向每日向母后请安的路上,走向皇位……
话到嘴边,陈尔雅却改口说:“就那样吧,喜服也都这个样子,你喜欢就好。”对,因为她不是虞燕飞,如果可以,陈尔雅根本就不想娶她,所以,这样充满着利益与阴谋,权力的婚姻就是一个具有仪式性的工具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真爱,穿什么衣服他都无所谓了,陈尔雅暗暗决定,就算是与白梓谣成婚,也是仅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白梓谣心里虽然不高兴,可是嘴上也不能说什么。七日后就是婚期,她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什么差错,因此白梓谣决定忍耐,只要和陈尔雅举行了婚礼仪式,那就是木已成舟之事,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就算是陈尔雅再有喜欢的人,也注定只是个侧妃,以她白梓谣的心计,区区一个侧妃不足为惧,除非她的娘家比她家势力大。
不久之后,便是婚期。
墨染殿被装饰的焕然一新,宛如过年一般,几个太监将红色的宫灯挂在墨染殿的各个地方,宫女们端着果盘喜酒鱼贯而入,殿门上也缠绕着红绸编织的花,衬的殿内的植物也黯然失色。当然,宫外其他地方也稍做了些装饰。
今日是陈尔雅和白梓谣的成婚之日,作为陈尔雅的母亲,程君怡自然要和陈煊一起接受陈尔雅和白梓谣的朝拜。程君怡今日穿了一件酒红色的齐腰襦裙,红色的丝绸带子在系成一个蝴蝶结,外罩红色纱织对襟长衫,长衫上用金丝绣着大朵的牡丹花,三千青丝绾成云髻,戴了九尾凤凰金步摇,鬓边插了一支红色的珠花。
程君怡虽已年过而立,眼角也被岁月刻下些许苍老的痕迹,可风华依旧不减当年,乍一看,就知道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绝世美人,怪不得陈尔雅也是翎安第一俊,尤其是陈尔雅那双眸子,像极了程君怡,不过程君怡的眼中比他更多了几份柔情,少了几份男子的刚毅。
程君怡坐到梳妆镜前,从奁盒中拿出口脂在唇上点了几点,樱花一般的嘴唇宛如一朵初放的红梅,娇小柔嫩。
站在一旁服侍的秀秀看到程君怡的样子,不禁赞扬:“皇后娘娘,您今日可真是倾国倾城。”
程君怡从铜镜前站起身:“今日是我儿的大婚之日,本宫当然要盛装出席,接受儿子与儿媳的拜见。”程君怡说时,嘴角绽放出了一抹笑意来,两颊不知是因为抹了胭脂还是太过于高兴,红润剔透。
墨染殿中,所有的皇子都来给陈尔雅贺喜,司马繎新,卫无情,王真,袁方也都来了,一个个面上喜笑颜开,唯有当事人陈尔雅,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他在想,虞燕飞现在一定在凤鸣宫某个角落伤心呢,她待会会不会出现在墨染殿,来参加他的婚礼?陈尔雅宁愿她不会来,因为她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看到她伤心可怜的模样,他自己也会心疼。
众人见陈尔雅从寝宫出来,一身大红喜服风度翩翩,衣袍上的绣龙精致秀丽,正围着几朵祥云盘旋,好像要飞上云霄一般。头上的青丝束到发冠之中,红色的发带随着他的走动在脑后轻轻翻飞,陈尔雅从来不穿颜色艳丽的衣袍,平时在宫里也都是穿一些素净雅致的衣服,陈尔雅本就生得俊美,又是第一次穿这么艳丽的衣袍,着实惊艳了众人。
司马繎新看到陈尔雅的样子,第一个就冲上去嚷嚷道:“哇,殿下,你今日可真俊俏啊,不愧是翎安城第一俊!”陈尔雅抬头看了一眼司马繎新,并没有司马繎新意料中的一样,像平时冲他微笑,他只是看到殿下的眼中有些忧伤,却没有读懂陈尔雅眼中的情绪。
司马繎新以为自己说的好话不够多,打算再说几句,却突然被王真拉了拉衣袖,他回头看王真,王真不动声色的向他摇了摇头。
王真见司马繎新一脸疑惑,他拉住司马繎新,向一个没人的角落走去:“司马兄,你没看出殿下心情不好吗?你就别再添乱了,唉,你有时候就是不懂察言观色行事。”王真无奈的摇摇头。
司马繎新好像依旧不明白王真什么意思:“不对啊,今日是殿下的大喜之日,娶媳妇怎么会不高兴呢?”王真听罢,在心里感叹司马繎新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个,“假如让你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你会是什么心情?”
王真还不等司马繎新回答,继续说:“最近宫里宫外都传遍了,说殿下不喜欢这个新王妃,他当然不会高兴了,你竟然不知道这事,亏得嫂子嫁了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我也不知道她当时喜欢你什么。”王真说完理也不理司马繎新,转身向人堆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