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谣姑娘可会水袖舞?”程君怡问道,“略会一二,不光是水袖舞,还有惊鸿舞,霓裳羽衣曲,兰陵王入阵曲这些民女都会。”程君怡忙让秀秀服侍白梓谣换衣服,她真没有想到,白梓歌能把自己的妹妹培养的这么才华横溢,将来陈尔雅娶她为王妃,那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这边,秀秀一面服侍白梓谣更衣,一面在心里犯嘀咕:皇后娘娘屡次把白氏姐妹召入宫中,如今又问白二小姐会什么才艺,又让她跳舞,究竟有何意图呢?那天程君怡和白梓歌谈论他们婚事的时候,秀秀忙着修建宫苑里的牡丹,没有听到什么,所以现在是一头雾水。
换好衣服后,程君怡看到白梓谣被秀秀引着来到自己面前,只见,这个女子面若桃花,刚刚及笄的年龄,一双桃花眼中却已有些许勾魂夺魄的妩媚,同龄女子的青涩羞怯在她身上无处可寻,朱唇含笑,微微上扬,不光是她的样貌让程君怡感到满意,就是她浑身上下的气质也让程君怡觉得,白梓谣足以配得上陈尔雅了。
程君怡最欣赏的就是白梓谣那份不同于同龄女子的淡定和成熟,除了刚刚进宫看到自己的一刹那,整个过程都显得那么淡定自如,程君怡想,陈尔雅以后若是娶了她,就可以在陈治,杨琼妃他们之间游刃有余,至少有个好的内助帮他出主意,甚至可以替他做决定。但是,程君怡错了,为陈尔雅选妻,她选择了白梓谣,就注定是个错误的开始。
因为白梓谣不会为陈尔雅着想,她进宫嫁给陈尔雅,也不是真的爱他,她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野心罢了。想想看,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怎么可能谈得上爱呢?
“开始吧,本宫这里没有乐师,姑娘不会介意吧?”程君怡抬了抬手,示意白梓谣开始跳舞,“娘娘肯给民女这个机会,让民女在娘娘面前展示自己这拙劣的舞技,民女已经是受宠若惊了,还敢要什么乐师呢?”程君怡莞尔一笑,便端起茶碗欣赏白梓谣的舞姿了。
白梓谣福了一下身子,在原地转了两圈,慢慢抬手,甩袖,迈步,整个动作都一气呵成,一颦一笑,充满柔情的意味,袅袅娜娜,身姿玲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每甩一下袖子,回眸娇笑一声,长长的水袖和裙摆宛如织女编织的云霞。一舞跳毕,白梓谣停下,过去向程君怡再次行礼,嘴里轻轻说道:“献丑了。”
这一舞,看的程君怡着实心花怒放:“白姑娘,你这些舞是谁教你跳的?”程君怡知道,每天像男子一样操劳奔忙的白梓歌是不会跳舞的,教白梓谣舞剑还差不多。
“回皇后娘娘,这些都是家姐寻一些有名的舞姬教的,还有琴棋书画都请了女先生教。”白梓谣见程君怡的茶喝了一半,忙过去拿起茶壶又帮程君怡续了一杯,好像此刻自己真已经成了皇后的儿媳妇一样,程君怡看到这样的女子,怎能不开心?
“既然如此,白姑娘是不是还会识文断字,作诗赋词?”程君怡再次问道,白梓谣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程君怡也就不再让秀秀准备笔墨纸砚让白梓谣作诗了,因为她觉得,女儿家的诗无非都是一些闺怨诗,婉约词等等,她也在独守空闺的时候曾作过一些用来思念陈煊,在这里就不浪费时间让白梓谣作诗了。
“你可知这宫里的规矩,做了王妃以后应该怎么对待丈夫?”这是程君怡准备的压轴戏,她要看看白梓谣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
白梓谣原本以为程君怡会要她作诗,没想到会问这种问题。白梓谣想了想,回答道:“娘娘,民女觉得,既然是女子,当然要遵从三从四德,好生服侍自己的丈夫,丈夫以后要纳妾,也不能生醋意,况且之前民女也读过班昭的《女诫》,家姐也教过民女一些规矩,知道以后如何待自己的丈夫。”白梓谣假意不知道程君怡要她嫁给哪个皇子,故意不说的,只是称为丈夫,并没有指名道姓。
程君怡被白梓谣一番话说下来,高兴的眉开眼笑,她满意的点点头:“那白姑娘可中意本宫的儿子靖王?”
白梓谣听了这话,抹了胭脂的脸更是红的像夏日的晚霞一般,她低着头,嘴角含着笑,许久才点点头,低声说:“一切全凭娘娘安排。”程君怡见白梓谣答应了,“既然如此,那本宫让人去通知令姐一声,你也不必回去了,这几日就待在宫里陪着本宫,过几日等靖王回来,你俩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就让陛下赐婚。”白梓谣听罢,正合她意,她早就想试试住在皇宫里的感觉了,一听程君怡留她,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