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渊进来后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没什么人,不冷不热的问道:“皇兄伤势如何了?”陈尔雅淡淡一笑,“没什么事,多谢皇弟关心。”
“呵,陈尔雅,你还真能装,若不是我消息灵通,差点就被你骗了,你这手臂,怕是已经废了吧?”陈景渊指了指陈尔雅衣袖下裹着白色布条的手臂,一副挑衅的样子。陈尔雅对陈景渊这一番说辞觉得很是可笑,一个连王都没有被封的皇子,哪来的资格称呼他的全名?况且论辈分,他是他的兄长,他如今只是杨琼妃和陈治母子手中的一颗棋子,被这母子二人利用耍的团团转,还在他面前洋洋得意,陈尔雅真为这个皇弟的智商而感到堪忧,更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成就感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一时间,四周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陈尔雅没想到,他当初的隐忍和退让,换来的却是他们今日的猖狂放肆。这个陈景渊,连王都没有被封,他的母妃付婉妃只因为是校尉的女儿所以才可以嫁入宫里为妃,若不是陈煊当初为巩固自己的皇权,她怎么可能成为皇妃?所以,付婉妃除了生下儿子陈景渊后,一直以来都不被陈煊重视,一个默默无闻的嫔妃,一个连王都没有封的皇子,竟然敢在陈尔雅这个嫡子面前如此猖狂,这让陈尔雅实在是忍无可忍。
陈尔雅心中虽然愤愤不平,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波澜不惊的问陈景渊:“那皇弟是希望我的手臂废了呢还是完好无损?”一句话问的陈景渊哑口无言,半晌,他才嚷嚷道,“废了就废了,你又何必强装无事?问出这种无聊的问题?若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那我给皇兄提个建议。”
“哦?是什么建议?”陈尔雅像看一只愚蠢的狗熊一样看着陈景渊,等他说下床了,也是在宫里丢人现眼,何必呢?有谁会喜欢一个残废的皇子?”陈景渊恶狠狠的对陈尔雅说出这句话,仿佛榻上的人是他的仇人一样。
陈尔雅听完陈景渊的一番叙述,冷然笑了一下:“我就算残废了,我也是皇上嫡子,你呢?你的母妃不过是付校尉与皇室联姻的工具而已,所以婉妃娘娘当初并不受宠,你也没有被封王,而你如今,已然变成了陈治的棋子,任由他们母子摆布,你这样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你……你胡说!”陈景渊恼羞成怒,指着陈尔雅说,“你自己如今成废人了,就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告诉你,陈尔雅,你害死了我的母妃,你别以为自己顶着嫡长子的身份就可以胡作非为,你现在,也同样不受宠。”
陈景渊怒气冲冲的说完,陈尔雅快速将他的话在脑海中分析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景渊并非原本就想着跟他作对,自己猜的没错,陈景渊的确是被这母子二人利用了,他刚才那样对陈景渊说本想是激一激他,没想到被他歪打正着了,陈尔雅决定将这颗“棋子”为己所用。
“景渊,实话告诉你吧,婉妃娘娘的死真的与我无关。”陈尔雅冷不防对陈景渊说道,“怎么可能和你没有关系?”
陈尔雅微微一笑:“那我问你,是谁跟你说,婉妃娘娘的死与我有关的?”陈景渊听了,眼中的神色有些紧张了起来,陈尔雅当然注意到了他的这个细微变化,“是……是琼妃娘娘。”陈景渊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你可知道,我与琼妃母子是怎样的?陈治为夺嫡之事,与我过不去,而琼妃更是为了皇后的位置丧心病狂,不惜害死漫哈使者斯决以此来嫁祸我母后,他们对你这样说,你觉得目的何在?”陈尔雅一字一顿,仿佛是在指引陈景渊走出杨琼妃为他布下的迷魂阵。
陈尔雅一直注视着陈景渊眼中的变化,此刻,陈尔雅看到了他的眼中有犹豫不决,还有惊恐,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过了许久,陈景渊咽了口口水,艰难的问出:“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被他们利用,干着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陈尔雅扶着床架直起身,依旧淡定的说:“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被阿哥罗生擒,也是你和陈治故意而为吧,你们明明可以救我的,可是却无动于衷,故意让阿哥罗把我抓走,因此害我遭受酷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