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过去拍拍丫鬟的肩膀:“你放心,他要敢责怪你们,我先让他吃点苦头。”丫鬟本来就心里害怕的不行,被陈悦一拍更是连话说不利索了,“不是,夫人……您……一个弱女子,又是刚过门,怎能对付将军呢?”
听了丫鬟的话,陈悦哈哈大笑:“什么弱女子,本公主可不是你们眼中的弱女子。”陈悦凑到丫鬟耳边问,“哎,你有没有看到那些送亲队伍进府的时候抬着一个大箱子?箱子是个檀木的,做工比其他盛放嫁妆的箱子精致。”丫鬟想了想,随即点点头。
“那是我带来的刀枪剑戟,那里面都是武器,可不是胭脂水粉。”陈悦一顿吹嘘,把那个丫鬟说的一愣一愣的。等陈悦说够了,她就去那堆箱子里找了一把剑藏到床下。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她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一块红色的手帕,随即皱起了两道早上刚刚画的眉毛,“这个,我可以扔掉吗?从上轿子就拿着了。”她向门口的丫鬟挥了挥手里的红手帕,问道。
丫鬟忙摆摆手:“不可,以后夫人都得拿着手帕。”陈悦听了,不高兴的嘟起嘴,“这……本公主出嫁之前这东西从来不碰的,罢了罢了,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陈悦大大咧咧的坐下,把果盘里的水果吃了一些,等待司马繎新的到来。
将军府的庭院中,四个人从下午一直喝酒到日落西山,凌方两脸通红的趴在桌上,手里拿着一个鸡腿时不时的咬上几口。院子里的红灯笼映照的四人脸颊绯红,好像铺了一层火烧云一样。
王真瞥了一眼红烛高照的洞房,推了推还在喝酒的司马繎新:“大哥,你快入洞房吧,待会嫂子要等急了,还不得拿把大刀出来追你?”凌方虽然喝醉了,但是王真说什么他还是听得很清楚的,凌方把吃剩的半个鸡腿扔在桌子上大叫,“是啊是啊,大哥快去吧,待会我们哥儿几个还要闹洞房。”
一旁的卫无情端了一碗酒只顾喝,他们三人说到高兴处他也跟着笑笑,好像这些热闹的事与他无关一样,不闻不问。“大家说好不好啊?”凌方这句话不但是问其他三人的,还问了站在旁边伺候的丫鬟仆役们,听到大家都拍手叫好,袁方从凳子上跳下来,摇摇晃晃的来到司马繎新面前,拽起他说,“快去快去,别不好意思了。”
司马繎新被凌方一拽,碗里的酒便洒了出来:“你干什么?”卫无情站起来也说,“大哥,你看这天都黑了,我们也都喝的酣畅淋漓了,你快去陪嫂子吧。”见大家都在催促,司马繎新才慢慢悠悠向洞房走去。
司马繎新踏上台阶,手刚刚碰到檀木雕花门,他便回头看着其他三个人,袁方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想看看好戏,见司马繎新犹豫不决的样子,王真和凌方跳起来又喊又叫的:“快进去啊,还犹豫什么?”在两人的极力怂恿下,司马繎新终于推开了洞房的门,待丫鬟退出洞房,袁方三人蹲在窗户下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洞房里,红烛摇曳,瓜子水果摆了一桌子,红色的喜字贴满了窗户,房门和家具,陈悦盖着红盖头,静静的坐在床边。
司马繎新揉了揉惺忪的醉眼,向四周环顾了一圈。他一步一步走到陈悦面前,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拿起桌上的喜秤,轻轻挑起了她的盖头。
陈悦抬头看着紧张兮兮的司马繎新,面上的金色流苏珠帘琳琅作响,她眨了眨黑色的美眸,看到司马繎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并不像别的姑娘一样羞羞答答,反而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今晚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不是挨打之日,你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啊?夫君。”陈悦在司马繎新面前可从不扭捏作态,之前叫他繎新哥,如今成婚了,大大方方的开口就喊了他一声夫君。
“哎。”司马繎新呆愣愣的点点头,把喜秤放回桌子上,“我……没有紧张,还不是今日是与你的洞房花烛夜,有点激动吗?”听罢,陈悦依旧笑嘻嘻的。她站起身拿来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司马繎新。
“喏,交杯酒。”陈悦莞尔一笑,示意司马繎新不必如此紧张,她又不会吃了他。司马繎新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过去与陈悦喝了酒。
司马繎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默默盯着陈悦金色流苏下的脸看的出神:“我司马繎新,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竟然能娶到公主,这一切,都是殿下赐予我的啊。”司马繎新说罢,上前忍不住握住了陈悦的素手,陈悦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低头看了看,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