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王真就回来了:“殿下,后院防守没有正门严密,可是以属下的能力,避不开那些人的耳目,很容易会被发现,属下无能,还请殿下惩罚。”王真低头言说,陈尔雅安慰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想查清楚真相,就必须先看看婉妃的遗体是什么样子的,不然,她是怎么死的都不明白,谈何真相?”王真也觉得陈尔雅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正门防守严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后门也无法进入,真的是进退两难啊。
“不如,等他们出殡那天,找些人截住他们的去路?”司马繎新不耐烦的说,“不行,这样事情会闹的更大,搞不好会全盘皆输。”王真也觉得司马繎新在出馊主意,气愤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说,“繎新,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截出殡队伍,是咱们殿下能干的事吗?”
看着二人开始争吵,陈尔雅心烦意乱:“好了,你俩都别吵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想想办法。”二人听罢,忙停止了争吵,相继跟随陈尔雅离开。
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可陈尔雅郁闷的心情却怎么也与这京城之景融入不了,他望了望灰蒙蒙的天,不禁叹了口气。
“站住!”一个男子的叫喊声打破了这宁静的街景,“拿了东西就想走人,我看你往哪里跑?”这时,还没等声音的主人过来,陈尔雅就看到迎面有个少年向他的方向跑来,少年穿的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黝黑的小手里捧着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眼里闪着机灵狡黠的光芒。
少年没有看到,一下与迎面走来的陈尔雅撞了个满怀,手里的包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忙说了句“对不住”便又想逃跑,这时,司马繎新上前揪住那个少年的衣袍:“你什么意思?撞了我们公子就想走?”陈尔雅忙拦住司马繎新,示意他不要责骂这个少年。
少年正要开口回答,刚刚叫喊的胖子追了过来:“小子,你怎么不跑了,跑啊,偷了包子就想走人?”陈尔雅忙把少年护在身后,看着胖子问,“他偷了你的包子?”胖子下巴抬了抬,点点头。
“不就是几个包子吗?这钱本公子付了。”陈尔雅命王真拿出一个银子给那胖子,胖子收了银子,这件事才算了结。
“多谢公子,今日公子救了我这条贱命,在下感激涕零。”少年见胖子走了,跪在陈尔雅面前磕头谢恩,“不必行此大礼,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被包子铺老板满街追着打?”陈尔雅扶起面前的少年。
“在下名叫凌方,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师父学艺,会些三脚猫功夫,擅长暗器和飞檐走壁,前不久师父也弃袁方而去了,凌方已经三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故而天天去包子铺偷包子充饥,今日不巧被老板发现,如果不是公子相救,在下如今已被送往官府,身首异处了。若公子不嫌弃,今后,在下这条命就是公子的,定将以命报答公子。”看着面前仅仅只有十三岁的少年,陈尔雅不禁思绪万千,心中百转千回。
光明大道,帝王眼下,京城之中,还有如此可怜的少年,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同样是正直大好年华的少年,陈尔雅是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靖王,可袁方却是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孤儿,陈尔雅为此感到内疚和痛心,就是在这一刻,他决定收面前这个叫袁方的少年为义弟,予之,衣以华裳,食以酒肉。
“凌方,今后,你可愿跟着本公子?”陈尔雅一字一顿的问,“当然愿意!”年少的凌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并一再保证,愿意为陈尔雅效劳任何事。
“你们二人又多了一个兄弟,以后好好待凌方。”陈尔雅对身后的司马繎新和王真说,二人对陈尔雅的做法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只是路上恰巧碰到的一个小乞丐,不过是付了一顿包子的钱,就这样带他一起离开,过几日再带他回宫?而且这凌方也还算仗义,竟然愿意为自家殿下赴汤蹈火,以命报恩。
王真一路在偷偷观察凌方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让他们殿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收留了他,话说回来,陈尔雅心地善良,他这么可怜,小小年纪就上街要饭,要不到还得偷,陈尔雅或许对他仅仅是怜悯以及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