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汪怡妃今日做了什么事吗?她竟然直接去墨染殿,明目张胆欺负雅儿,若不是瑜儿告诉本宫,本宫及时赶去墨染殿,雅儿恐怕现在被她折磨的非死即伤了。”程君怡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的说,好像陈尔雅被汪素心欺负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这贱人也太嚣张了吧,靖王殿下都敢随便欺凌?”秀秀柳眉轻蹙,义愤填膺,“娘娘,你怎么不去告诉陛下?”程君怡无奈的摇摇头,“你觉得陛下会听相信我的话吗?本宫如果去告诉陛下,反而会被那女人反咬一口。”
“那就这样让她为所欲为?”秀秀气不过,“生在皇宫,一朝失宠,鸡犬不如,现在煊哥哥他不爱我了,我们只能忍……”忽然,程君怡的眼中迸发出一抹利芒,“不,本宫不能就这么忍着她,我要找机会反击她。”秀秀听罢,也顿时觉得热血澎湃,是啊,有些人越是忍让反而越会腾鼻子上脸,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
一夜未眠,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程君怡便起床梳洗了。昨夜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眼前都是陈尔雅被汪素心欺负的画面,想起陈尔雅斑斑血迹的手掌,为难又无奈的脸庞,任人欺凌的模样,程君怡便痛彻心扉。他们母子俩本是这个宫中除却陈煊以外最尊贵的人,可如今到了被一个嫔妃欺凌的地步。
程君怡走出寝宫,秀秀正在宫苑中打扫台阶,青石板台阶上的落花被秀秀用扫把扫到角落,程君怡看到那些落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此时的境地。她不也像这落花一样吗?被陈煊丢弃在角落,无人理会,无人问津,一国之母又如何,身份尊贵又如何?还不是被汪素心踩在脚下?程君怡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秀秀听到了背后的叹息声,回头看见自己的主子正站在台阶之上,神色憔悴的注视着落寞的宫苑,她将扫把交给旁边一个小宫女,提起裙摆来到程君怡面前,行了个礼:“奴婢给娘娘请安。”
“娘娘为何如此早就起来了?”秀秀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眼程君怡的面色,“娘娘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要不要传太医啊?”秀秀担忧的问。程君怡摇摇头,三千青丝及腰,未曾绾起,夏日的晨风拂过,青丝像柳条一般轻轻摇曳;女子身姿玲珑有致,腰如约素,肩若削成,眉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忧愁,无论是谁,都难以为她抚平。
“秀秀,待会过了早膳时间,你随本宫去御宗阁一趟。”秀秀听罢,应了一声。御宗阁是文苍国存放族谱和档案的地方,那里收集着一本本厚厚的族谱,有历代帝王的,王爷的,嫔妃的和公主的,这些人的名字都被一个不漏的记录在内,以及他们的生平事迹,家族来历,族谱里都有记载。被记载上的名字,此人无论是生是死,都已属皇室之人,若是犯了重罪的人,皇帝就会命记载族谱的人将此人名字从族谱中剔除,此人也便不再是皇室之人。
汪素心当年虽是偷偷被陈煊接进了宫,但在当年被册封为怡妃的时候,她便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室之人了,在名义上也成了陈煊光明正大纳入的妃子,早已不再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神秘女子了。
程君怡就是想要查清楚,这个怡妃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有如此大的权力,敢对当朝皇上的嫡长子下手,如果她的娘家没有什么雄厚的背景,她也绝不会如此猖狂。
用过早膳,程君怡带着秀秀来到御宗阁,阁中寂静无声,只有几个太监在整理着族谱,顺便把上面的尘埃抹去,本已历经千年的族谱,在他们的精心爱护下,依旧那么崭新,只是纸页略微泛黄。
见到程君怡进来,管理的太监马上上前与程君怡行礼,程君怡略略摆手,示意太监不必多礼。“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太监见程君怡进入阁中,亦步亦趋的跟上,后面的秀秀也随同主子一同前入,程君怡怕中途遇到阻拦,特意命秀秀带了凤印。
秀秀手捧装着凤印的匣子,缓缓走入御宗阁,匣子里装的是可以统领后宫的宝物,就像每个帝王都有一块玉玺一样,看到此物者,若阻拦,便是忤逆皇室,藐视皇权。
“今日本宫来,是想查查族谱的。”见太监没有说话,程君怡继续说,“皇上两年前新选了一批秀女进宫,入选者都被封了妃,进入后宫,从此享受荣华富贵,本宫为后宫之首,是想帮皇上查看一下这些女子的来历,劳烦公公把族谱拿来给本宫看一下。”程君怡淡淡的说,声音虽然不大,但冷峻中透露着些许威严。
这时,负责记载族谱的院侍从内阁走了出来,院侍向程君怡行礼后说:“皇后娘娘,族谱乃皇室机密,您这么贸然前来查看,微臣……”程君怡命秀秀拿出凤印,“凤印在此,你敢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