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鞋究竟意味着什么,景和肯定明白,稍加分析就知道那双鞋绝对有问题。
景和看了看黎耀灵开车的侧脸,依旧那样淡淡的。
“夏小姐今晚那双鞋是你送的吗?”这是个问句,但意思和态度基本都等同于肯定句。
“是。”黎耀灵连迟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就回答:“很久之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给她定的,等鞋子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分开了。
今晚情况突然,我就让艾力取来交给了陈越,让陈越给她。”
简单陈述事实,没有任何情绪的解释。
这才是黎耀灵,这一贯就是他,做什么不需要像别人解释。
“安心的事情也是你让人去查的?”景和接着问,眼睛一刻不放松的盯着黎耀灵。
“谈不上查,我一贯不爱看见垃圾在我面前,随便去问问就知道了。”黎耀灵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红灯前:“这个安心上一次在商场也为难过你。”
黎耀灵淡淡的说完,然后转头看着景和,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安慰的吻了吻。
景和笑笑,心里已经放松了下来。
黎耀灵越是诚实,越是不掩饰对于夏知了的种种和过往她就越是安心。
黎耀灵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景和,然后放下她的手,踩下油门走了。
黎耀灵在安慰她,在让她放松,可是他却没有看见在不远处的路口,夏知了正站在寒风中看着这一切。
看着他低头浅笑,看着他像曾经对自己一般温柔的亲吻另外一个女人。
她手上还拎着那个袋子,里面装着那双鞋和那条裙子。
冬夜的风冷飕飕的,行人都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夏知了缩了缩脖子,试图驱赶顺着自己脖颈之间钻进去的冷风。
可是没有风,她还是觉得冷,好冷好冷,那股寒意不知道源头在那儿,好像是着北风,又好像是这冬季。
夏知了跺跺脚,然后走到接到旁边的垃圾筒,把手上的袋子扔了进去,她拍拍手,然后抬头看着没有星星的黑夜,长长侧呼出一口白气,然后低低的自言自语着:“得找个温暖的地方生活才行。”
任何形式上的冲击都不如眼见为实,黎耀灵在车上对着景和那温柔的一吻,即便是吻在了手上,也是一把利刃扎在了夏知了的心里。
她明白,今夜命运给她的主题不是玩笑也不是留恋,是一个机会。
是一个告别的机会。
告别意味着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
后来夏知了两手空空的端着两杯奶茶回到了车上,陈越看着一脸轻松的她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这怎么换衣服还有换心情的功能?
“看什么看?”夏知了笑呵呵上车,递了一杯奶茶给陈越:“我换个马甲你就不认识我了呀!”
陈越摇摇头笑笑,然后接过奶茶,驱车回家。
今晚是陈越妈妈的最后一次诊疗,因为他们回来的有些晚,所以陈越妈妈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夏知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顺利的诊疗。
按照之前的方案,夏知了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诊疗,一切如常,就就在最后她退出催眠的时候,才发现陈越妈妈无关有些许的颤抖,眉头紧锁,眼角有意思湿润的痕迹。
夏知了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退出,而是凑近陈越妈妈的脸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嘴角有些抽搐,似乎有话想说。
夏知了静静的凑过去,什么也没做,她不想故意去窥探什么秘密,只想着若是因为诊疗引发机体本身的情绪反应的话,那她需要好好观察。
“你是枉死的啊~”这声音很小,却带着无限的悲怆和无奈。
夏知了蹙了蹙眉,随后便昨晚安抚工作,离开了陈越母亲的房间。
着今天的治疗,夏知了已经基本确定了陈越母亲的结阵,只是,对于这些她没有告诉陈越。
她想着陈越妈妈选择不说,应该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理由,盲目说出来,可能后果更加糟糕!
陈越像往常一样等在房间门口。
夏知了简单的和他说了说情况和后续注意事项,然后陈越便把之前谈好的价格准备好的现金给了夏知了。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现金吗?”陈越看着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因为我喜欢数钱啊!”夏知了把手里的两万块钱拍得啪啪直响,笑呵呵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算了。”陈越靠在门上,耸耸肩说道。
陈越按照往常一样送夏知了回了家,然后两人告别。
陈越走到楼底下,倚靠在车上抽了支烟,吐出眼圈眯着眼睛看着夏知了亮着灯的窗户,脑子里想起了今晚她妩媚身姿跳桑巴的画面,然后他灭了烟,暗暗的轻笑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