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和景小姐一起去医院的那个女人,在景小姐离开以后,她又独自回了一趟医院,然后手上拿了一份新的报告。”艾力将线人那边得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如实告诉给黎耀灵。
“两人进去医院之前,出来以后,都站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话,但是我们的人不敢跟太紧,因为今天医院人不多,所以也没听见两人谈话的内容。”艾力接着补充道。
“那女的去查查,给我一份详细的资料,还有她和景和的关系。”黎耀灵坐在椅子上,脸上已经没有了前几天晦暗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胸有成竹淡然的模样。
“好。”艾力点点头,转身准备出去。
“对了,找几个人跟着她,宁醒勿丢。
要是暴露了,就直接带走,我要去见见她。”黎耀灵勾勾嘴角补充道。
景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若是真的检查报告,那时间上是自然对不上的。
她既然敢走这一步险棋,就说明她已经有了打算,不出意外就是在报告单上做了手脚。
景和的人脉和资源基本都在北欧,要在国内唱这一出戏,自然是需要一个搭档。
按照现在的形式来看,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她的搭档。
黎耀灵把玩着手上纯金镂空雕刻一只虎头的钢笔,脑海中浮现出了刚才艾力说的话:“各怀鬼胎……那就好玩儿了。”
艾力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黎耀灵一个人。
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大块大块的光亮,这屋子一半明亮一半阴暗,正如黎耀灵这个人一般。
他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伸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敲着光滑的红木桌面,沉闷的响哒哒哒的回**在屋子里……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有一股强烈的冷空气来袭,也会迎来今年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一场降雪。
可是昨天是个晴天,今天也是。
太阳早早的就出来挂在天上,迫不及待的将光亮洒在地上。
夏知了躺在**,百无聊赖的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以悠闲的状态来度过今年的最后一天。
晚上要去帮陈越妈妈做最后一次诊疗,夏知了昨晚回来就将诊疗方案做了最后一次微调,想着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了,就准备不管时间,好好睡上一觉。
“嗡~嗡~嗡~”
被子上沾满了冬日阳光独有的温暖的气息,夏知了刚拉起来围住自己,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从被子了摸索出手,拿过手机躲在被子里看。
来电的号码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新号码。
“估摸着又是什么推销或者诈骗电话吧……”夏知了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把声音关掉,然后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命运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我们每一个微小的决定,都会让我们的生命走向完全的不同。
那些决定着我们生命走向的细节极其的细微,可能是吃或者不吃一个苹果,坐或者不坐那一趟公交车,去或者不去那一家奶茶店……也有可能是接或者不接,那一通电话。
我们身在其中的时候,是没法儿感知到其重要性的,只有当岁月流逝,我们回首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那样一个细小的举动,普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一生。
当枕头下再一次传来震动的时候,这一次夏知了拿着手机,选择接通了那个未知的电话。
“喂。”夏知了划下接通键。
“我是景和。”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很冷静,既熟悉又陌生。
“你好。”夏知了的心不知怎么的,固然就跳得很快。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我们见一面吧。”景和一字一句的说着。
“新闻我都看见了,我和他也早就没有关系,也没有联系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吧。”夏知了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心口,尽量镇定的说道。
“不是新闻上的事情,是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我们见一面吧。”景和顿了顿,然后迅速的报出了一家咖啡店的名字和地址,接着就挂了电话。
夏知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那空洞又无尽绝望的声音,好像是她自己的心跳声那般。
景和约定的咖啡厅在步行街上,这里人相对商场来说比较少,很安静。
夏知了简简单单的穿着一身棉衣,没有化妆,头发挽一个丸子头,就去赴约了。
她没心思打扮,也没心思去想要在这一场会面中争个什么高低。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不能这样总是被一丁点和他有关的事情就搅动得不成样子。
景和一身月白色香奈儿的小套装,外面是浅裸色的羊绒大衣,精致的妆容和配套的卡地亚首饰一丝不苟的,怎么看都是富家千金的模样。
景和怕输,她很怕在和夏知了的任何一次会面中输。
从前是因为黎耀灵的眼里只有她,可是现在,黎耀灵的心里分明也有自己了,她却怎么都还是放不下那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