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似乎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
无论开没开空调,无论冬天夏天,无论睡了多久,都会让人感觉到有一股细细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昨晚那一夜热情又合拍,她都不记得自己好不容易睡下的时候是几点了,但是,今天一大早景和还是就醒过来了。
喝了太多就,昨晚又没有休息好,景和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了自己头疼欲裂,浑身上下也感觉散架了一般。
景和挣扎着转过头看看这个陌生的男人,看他还在熟睡,便火速的起身,匆匆拿上东西就离开了酒店。
昨晚大家都喝了酒,谁是谁都分不清,也就不重要了,只要今天早上醒过来时没有被看见脸就好。
这也是为什么景和一大早就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赶紧走的原因。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一直熟睡的陈越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来,环视了四周,确定了景和已经离开了,这才慢条斯理的从**下来,慢悠悠的洗漱以后,把桌上那包已经拆封过的纸巾也放在包里,这才悠悠然的离开。
陈越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哼着歌。
其实今天一早他就醒了,但他一直在装睡,就是为了给景和机会让她先走,这样她才能放松警惕,把这一夜情忘记掉。
景和越放松,对陈越就越有利。
现在是早上八点,正是整个城市最繁忙的时候,上学的上班的全出来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看起来热闹极了。
黎氏集团总部的大楼在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这幢大楼进进出出,员工个个看起来光鲜靓丽,雷厉风行。
在整幢大楼的最顶部,一个清梧的身影正静静地矗立在巨大的落地窗边,俯视着这座如同陀螺一般旋转着的城市。
他身材挺拔而修长,五官俊美深邃,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古希腊的雕塑。
黎耀灵就这么站着,脸色沉默而阴郁。
细细看,还能看到他眼底sp;没错,昨晚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夜。
自从夏知了得电话打来开始,他的一颗心就没有平静过。
他不能接电话,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她的名字,随着节奏一跳一跳的,她的名字每跳动一下,黎耀灵的心就被割一刀。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再也没有电话打来。
黎耀灵摔了办公室里很多东西,他一身的抑郁和怒火,还有无处可言的无奈和痛苦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
他低吼,他抱住自己的头,他紧咬牙关……他尝试了很多自虐的方法来试图减轻一点心里的疼,可是没有用。
最后他放弃了,只是呆呆的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任凭黑暗和静谧将他吞噬,把自己埋葬在这无边际的痛苦和孤独之中。
往事一幕幕的跳出来,和夏知了得亲密和景和在苏黎世的那一夜总是交替出现,好像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不要冲动!
黎耀灵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整个太阳从天边一点点升起,朝阳热烈的光芒渐渐铺满了大地,他的心也冷却下来。
伤口在一点点的结痂,又疼又痒,而他,只能忍着。
忍到把事情解决干净,他才能再一次回到自己爱的人身边。
夏知了早上起床的时候用冰敷了很长时间的眼睛,可是一双眼睛还是有些红肿,怎么看都觉得不对。
同事问起,夏知了也只能说昨晚看了一个感人的电影哭可一会儿,逃一般的跑到办公室以后,夏知了这才把便当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给黎耀灵做的便当。
或许人就这这样吧,看见死亡逼近还不够,总是要亲自去试一试,去真的死一回才行。
“最后一次……”夏知了得手指缓缓的抚摸着便当盒:“最后一次……若是死了,我就放手离开。”
这是她在心底给自己立的底线。
她还想再去见一见他,见一见自己用生命爱的人,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去看看,去问一问,是否还有希望。
夏知了是做心理学的,深深的明白人性的种种劣根性,却还是逃不过,也解救不出来。
夏知了给预约好的病人做完治疗以后是十点,十二点下班,她一直就这么盯着墙上的钟,数着秒针一起,一分一秒的等到了十二点。
打了卡以后,夏知了便拎着便当盒出去了,她打了车直奔黎氏集团的总部。
可是,这个点正是交通最拥挤的时候,出租车走走停停,夏知了心急如焚,眼看着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便匆匆付了车钱然后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