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景和看着他旋身而过的背影，忽然叫了他一声。

黎耀灵回头望着她，等着她开口。

“那幅画……”景和看向打开的车门后座上放着的那幅画：“是送给谁的？”

景和现在心里还包着几分期许，觉得他或许是忘记了。

“送给知了的。”黎耀灵勾勾嘴角，眼眸里抹了几分蜜，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将情绪蔓延在眼底：“马克。夏加尔是她最喜欢的画家。”

黎耀灵看着她，顿了顿突然追问：“为什么问这个？”

“有点好奇，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对画感兴趣的人。”景和有些勉强的笑笑，将自己的私人情绪都咽了下去，她放出来的，是从小学会的应对外人不留痕迹的模样。

黎耀灵点点头，没再说话长腿一抬上了车。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黑夜中渐渐远去，景和站在冷风中有些恍惚，满腹的心酸和自嘲。

原来，他的注意力不是自己的话，是马克。夏加尔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最喜欢的画家。

景和觉得双腿有些无力，她上车以后便靠在后座里，心里泛起阵阵的不舒服。

路灯随着车子的移动将车灯投射在车窗上，它们有规律的一明一暗的慌着她的眼睛。

景和闭着眼睛，她其实不太搞得清楚自己心里对于黎耀灵究竟是喜欢，不甘心，嫉妒还是无奈……

她真的分不清。

她从小不被允许拥有纯粹的感情，以至于到现在已经爱无能了。

就在景和胡思乱想的时候，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景山。

“爸。”景和正了正身子接起电话。

“结束了吗？”景山问道。

“结束了，在回来的路上了。”景和如实回答。

“今晚怎么样？”景山在电话那头问道。

景和捂着电话听筒暗暗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他的性子你也很清楚。”

电话那头的景山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低低的说了一句：“不急，那些都不重要，在等几天，等几天就好了。”

“什么意思？”景和敏锐的察觉到了景山话里的意思，一下子心就揪起来，急忙追问道。

“没什么，你等着就行，记住了，你只要听我的话就没问题，事情很快就会了解的。”景山顿了顿，还不等景和回答，撂下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景和拿着手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的直觉告诉她，父亲有事情瞒着她……

白色的宾利和黑色的劳斯莱斯在路口分道扬镳，完全朝着相反的连个方向驶去，就连车上两人的心情也完全是背道而驰。

黎耀灵时不时的看看自己手边的画，心里美滋滋的，像个准备献宝的小朋友。

“黎总，明天早上有一个早会的事件推迟了，因为服装平牌的数据报表要下午才能出来。”艾力原本是回头告诉黎耀灵最新的行程变化和安排的，但是一回头就看见自家总裁脸上一抹若隐若现的神秘微笑。

“我知道了。”黎耀灵脸上的笑来不及收回，对上艾力视线的时候有几分尴尬，随即清清嗓子，冷着一张脸说。

或许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黎耀灵极其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挽回自己形象的话题：“我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黎总，我查了我所有能够查到的资料，药厂到黑市，甚至少数民族文化我都去查了，没有！”

“没有？”黎耀灵蹙着眉头语气瞬间很不爽。

“没有，黎总真的没有，连相似的都没有！”艾力看他脸色一变，瞬间挺直了腰杆恨不得双手指天赌咒发誓的保证。

黎耀灵沉默了很久，这才低低的说了一句：“这件事情先停吧，不用再查了。”

“知道了，黎总。”艾力点点头，答应下来。

在苏黎世的那一夜，一切都太不正常了，黎耀灵的脑子里疯狂的搜索着所有的细枝末节，想要找到一点线索……突然，他脑子里蹿出来一张脸。

夏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