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以后,夏知了终于从混沌中反应过来了,然后她迅速的三两步跑过去,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果然,一个男人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在自己办公桌上摆弄着什么!
这个背影高高大大的,看起来不像特别年轻的人,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正装,衣服的剪裁和细节都做得很好,看得出来,是好货。
夏知了在自己脑子里疯狂的转了好几圈,可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看起来很陌生,他在摆弄什么自己不知道,但看得出来他很认真也很投入,以至于自己这样开门他都没有反应。
夏知了转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她侧过身子,站在了门口和走廊的中介处,面对着外面的大厅,防止发生任何意外可以随时跑。
“请问,您是谁?”夏知了说话的时候整个重心都在往走廊偏,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备状态。
陌生的男子听到夏知了的声音便转过身来,夏知了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他的脸,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看起来挺拔而精神。
“夏小姐,您好。”男子站在原地,对着夏知了微微的鞠了一躬,示意一下。
“您是……”夏知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然后接着问道。
“我是王致,是老爷子的助理。”男子开口说道:“我今天过来是奉老爷子的命令过来,给您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夏知了没有走进去,依旧站在门口问道。
“东西我已经都给您放桌上了,您看了就明白了。”王致抬手朝着夏知了的办公桌示意了一下,然后便走了过来。
“打扰了,我先离开了。”走到夏知了面前的时候,男子微微弯腰示意,然后这么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夏知了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然着。
老爷子,指的肯定是黎耀灵的父亲,再看看这个做事风格,那就真的是百分百确定了。
夏知了一直看着男子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以后,她才走进办公室将门关上,然后她都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走回来把门给反锁了起来。
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面坐下,看见办公桌上有一个信封,还有一个长长的盒子。
接着,夏知了默默了几秒以后,打开了那个长长的盒子,盒子中的东西是用一块白色的丝绸包裹起来的,好像很宝贝收藏的样子。
夏知了一点点的将丝绸拉开,看见了里面斑驳的卷轴。
不用打开,看到这里她就明白了,这是那卷圣旨。
是夏家祖上一直流传下来的宝贝,当初自家老爸那两亿换了这个它,这封圣旨便一直放在黎家。
夏知了知道这是什么,可是知道以后就更加疑惑了。
老爷子一直想要它,并且宝贝得不得了,这上面还记载了黎家祖上背负皇恩,不忠不义的事,他怎么会还给自己?
想着这里,夏知了接着打开了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封信,信的内容不长,就这么几行字:
缘它起,现也缘它断,物归原主,还望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圣旨虽好,却不适我,看见它,我每每就要想到那些祖辈的耻辱,人要是待在不合适自己的位置也一样,坐立难安。
我不知你们之间的事,也不愿知,我只知道,现在这样很好,都在自己合适的位置。
顺便一提,耀灵再婚时,我会邀请你,作为宾客,也作为朋友。
字迹苍劲有力,通篇看似亲切礼貌,实则处处都是针!
这就是老爷子的风格,说话也这样,从不把最难看的那些话说出来,他永远轻描淡写带过,却是四两拨千斤的蝴蝶效应。
夏知了又不傻,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这几行字总结下来就是简单的一句话:“不要再和我儿子联系了,我会给他找一个更合适的对象!”
就这么简单。
老爷子一向不插手他们的事情,或许之前是因为有其他牵制,如今做了这样的选择,夏知了也无话可说。
她将那封圣旨好好的收进包里,然后那封信她原本是想撕了,可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也一并放进盒子里了。
夏知了站在的心情很复杂,真的说不出口的复杂。
人很多时候就是会这样,一样东西,原本我准备放弃了,可是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突然跑过来逼着你放弃,你瞬间就不想放弃了!
夏知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她回到家里,倒在**盯着天花板看,心里堵得慌。
说不出的心情,说不出的情绪。
夜晚就这么过去了,在黎家的老宅里,这里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只有风是这里唯一的来客。
老爷子孤身一人坐在堂屋中,盘腿坐在靠窗的梅花窗边,桌上点着蜡烛,放着一本论语,一盏茶在微微的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