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了的嗓子被黎耀灵的那只大手狠狠的扼住,身体内的空气被拼命的挤出来,整个身体都缺氧了。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气球,好像要飘起来了。
大脑里的氧气也被身体瓜分了,大脑也开始觉得发紧,突突突的跳着,好像闪烁灯在疯狂的报警,提示着自己,身体正在遭受着危险和恐惧。
她张着嘴巴,想说话,可是却根本说不出来,只能下意识的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
黎耀灵的暴躁的喘气声依旧没有停歇,夏知了完全感觉得到,这大概是她此时此刻唯一还有的感知觉了。
“呼!”黎耀灵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松开了手。
夏知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黎耀灵的从**起来,然后穿上浴袍,走到窗边。
他双手插着腰,推开窗子,呼呼的冷风便从窗户中灌进来,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
夏知了裹紧了衣服,然后起身往旁边走,想要躲避开那点狂呼进来的冷风。
她怕感冒,她怕感冒吃药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这就是母亲,完全都不需要思考,下意识的行为就是这样保护着孩子。
黎耀灵转过来,看着她挪到旁边背风的角落里,也没多想,以为她只是觉得冷,便顺手将窗户关起来,接着转身朝她走去。
夏知了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裹着浴袍,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畏惧而瘦小。
黎耀灵光着脚,一步一步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直走到夏知了面前这才停下来,蹲下身子,钳住她的下巴。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好像暴怒以后嗓子疲惫的状态一般。
“你刚才在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黎耀灵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可是依旧是防备且生硬的态度。
“我没做什么。”夏知了尽量沉着着自己,她双手揪着浴袍的下摆,始终不敢直视黎耀灵的眼睛。
黎耀灵的眸子永远冷冷的,你在其中分明是读不出任何情绪的,可是,夏知了却从来不敢说谎,当她面对着那双眸子的时候。
她不想让黎耀灵知道自己给他做催眠的事情,虽然她心头有很多疑惑,可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黎耀灵是很多疑,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催眠这种事情,在任何不了解这个行业,不了解这件事只是一种治疗手段的人眼中,这个词都是贬义的。
它意味着入侵,意味着控制,意味着操控和私欲,意味着有一个人深入到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些原本准备永久埋藏,永久封存的秘密……
没有任何一个不了解这种事情的人会想要被人催眠。
这就是夏知了顾虑的原因。
黎耀灵这种情况很特殊,他不是主动来治疗室求诊的病人,也不是向自己吐露心声的至亲……夏知了完全是在黎耀灵没有事先同意,且没有知情的情况下在对他进行着非引导性催眠,即便她的立场是好的,出发点是好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犯法的。
“我给你机会的时候,就和我说实话。”黎耀灵显然不相信这个答案,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压低着声音接着说道: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刚才在对我做什么?”
“我……”下巴的骨头明显感觉到吃疼了,她想解释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现在人在我手上,如果你坚持这样,我会做出什么事情,那……我也不敢保证!”黎耀灵眸子沉了沉,手上的力量越发大了起来。
“催……催眠……”夏知了原本不想说,可是,黎耀灵这句话把她吓出了一声冷汗!
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如果这个孩子……不!绝对不行!
“什么?”他放开了他的手,起身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黎耀灵冷静了很多,他又恢复了那种平淡的语气。
反正话都说到这里了,夏知了也不打算瞒着什么了。
有如那样遮遮掩掩的说些什么搪塞话,还不如说实话。
再说了,黎耀灵的感受究竟是什么?他知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夏知了自己全然不知!
如果说谎,可能会被他认为自己居心不良,反而更难办,那就真的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所以,夏知了决定全部说出来。
“从好几个月以前,我是偶然发现的。”夏知了抬起头,看着黎耀灵的接着说道:“我偶然发现你睡觉不安稳,我就留意观察了几次。
因为我是学心理学的,这样的案例我也见过,所以在我确定你几乎是每夜都这样的时候,我就想对你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