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知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重重的答了一声。
除了这个答案,她还能回答什么呢?
这原本也就是事实啊~
黎禧乐没再说话,夏知了倒是撑着桌子从地上站起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将那份卷宗装回包里。
“我走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希望你以后可以忘记一切,好好生活。
如果……”夏知了重重的捏着手心,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如果你二哥问起,就说从来没有见过我。
对不起。”
话音刚落,夏知了便立刻开门大步离开了房间。
伦敦的大雨,把这个城市逼得寂静无比,而此刻的A市,确是艳阳高照。
黎京泽一改平日永远骑着摩托车的习惯,他打了张出租车,来到了老城区一幢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单元楼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着黑色的棒球帽,低着头,匆匆上了楼。
他来的地方,是虎子的家。
虎子就是和他合作过无数次的那个中介,那个高高壮壮,看起来确是敦厚老实的男人。
黎京泽敲了敲有些斑驳的绿色防盗门,没过几秒,虎子就把门打开了。
黎京泽一个箭步跨进屋内,屋子里的摆设都很陈旧,电视机上还盖着一块毛线钩花的布。
“事情搞清楚了吗?”黎京泽一脸不耐烦的摘下帽子,径直坐在了沙发上开口就问道。
“查清楚了。”虎子坐在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他搞错人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你弟弟,也不知道和你的关系。
昨天恰恰好,那老头儿因为身体不舒服在另外一个房间输液!
他一进去,恰好开的就是那一间屋子的房门,他一看有人正好躺那儿输液,他以为就是,就下手了!”
“他呢?”黎京泽皱着眉头听完,接着问道。
“已经死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已经死了。
在公园的草地上,一开始还以为是睡着了,第二天环卫工人洒水想把叫醒,却发现怎么也叫不醒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死了。”虎子继续压着声音说道。
“没暴露吧?”黎京泽面色有些凝重,想了想,接着问了一句。
“没有。
我给他的药,就是市面上到处都有的农药,不过是高浓度的,所以一点就能完事儿。
那东西喝下去,经过身体一稀释,即便尸检也只能检测出总量,测不出具体的浓度。
再加上他身上的信和病例单,我已经打听过了,已经确定为自杀让家属来认领了。”虎子摆摆手,向黎京泽解释道。
“那就好。”黎京泽点了一只烟,深吸一口,然后缓缓的点头说道。
“黎先生,那么……他家人的那笔钱……还给不给?”虎子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些试探性的瞟了一眼黎耀灵,小声的问道。
黎京泽听出了他话里的小心思,随即垂眸看着他,脸色冷冷的,盯得虎子心里发毛,立刻低下头去。
“不用你插手了,我会安排。”黎京泽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个长长的眼圈,接着才幽幽的说道。
“好的,黎先生,我明白了。”虎子知道黎京泽已经察觉到了,也不再多说,立刻回答道。
“那我们接下来……”虎子想了想,忽然接着问道,可是,还不等他说完,黎京泽便将烟蒂丢在烟灰缸里,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暂时不动,老头儿的死得警惕一阵儿呢。”黎京泽顿了顿,接着说:“等我消息,先不急着动手。”
“呼~”黎耀灵将最后一口烟长长的吐了出来,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李叔的死是意外,是谁也没料到的意外!
黎京泽虽然觉得有些棘手,但是,事情的发展还不算糟。
李叔的死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并且,李叔对于黎耀灵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的死,对黎耀灵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再加上夏知了现在也走了,黎耀灵的精神上已经遭受了一波巨大的打击了。
无论如何,只要看着他遭罪,看着他痛哭,自己这个心里啊,就觉得很舒服。
黎京泽回家了,他准备先停手观望一下,顺便等等夏知了那边的消息。
掌握的信息越多,对他越有利。
而另外一边,就在黎京泽回到家的时候,黎耀灵泽也从医院出来,回到了公司。
左腿还打着石膏,所以,艾力的办公区也搬上来了,方便照顾自己。
这几天的时间,工作堆积了一大堆,黎耀灵一坐下来,便开始工作,连喘口气的几乎都没有。
或许,是他自己不愿意吧~
忙碌是一件好事,人一忙起来变没有那么多闲心去想东想西了。
艾力去处理李叔遗体尸检的事情了,现在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自己了。
夏知了原来的办公室还在那里,黎耀灵瞟了一眼,然后迅速回过头来,继续埋头工作。
“怎么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他的眼睛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报表,心里也涨得难受!
悲伤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它总是那么无孔不入,稍不留意就从你遗漏的小孔中钻进来,将你吞噬干净!
“嗡~嗡~嗡~”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黎耀灵按下免提键,电话里便传来了前台的声音:“黎总,一位叫做夏景川的先生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