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已经有了热度,即便是从玻璃和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的,洒在人的皮肤上,也能够让人感觉到灼人的热度。
夏知了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着光洁的小腿上那一条狭长的光斑,感受着热哄哄的温度。
“李成言,李成言,李成言……”夏知了呆呆的看着那条光斑,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
李成言的脸又浮现在了自己眼前,那个干净的,腼腆的,温柔的,会照顾人的李成言,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夏知了原本已经做好了听到一个无比丑恶的故事,可现实是,真相不仅残酷意外,而且还更加令人恶心!!
“怎么会是他……”夏知了好像当机的电脑才反应过来一般,这才呆呆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当时给我浑身无力,但是意识很清醒,就是他……”肖茵之盯着天花板,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旁流下来,大颗大颗的掉进枕头里。
“可是,你们俩不是……”夏知了都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该用个什么形容词来说呢?在一起?互相喜欢,还是暧昧。
夏知了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究竟该用哪个词合适,所以便停了下来,没再说话。
肖茵之也没再说话,只是微微将头转过去,然后紧紧的闭上眼睛,好像不想谈这件事一般。
夏知了看着她这幅样子,张了张嘴巴,然后也将原本想说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她静静的坐着,脑子里便不自觉的开始出现这件事,一开始只是觉得很担忧,很心烦,可是,夏知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然后她开始细细的思索这件事情,终于,她想到了她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一发现让她很惊喜,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可是,寻找到事情的真相,还被害者一个公道,这大概就是旁观者唯一能做的了。
夏知了一想到,本想立刻就揪着肖茵之说,可是,她一转头看见捂在被子里肖茵之抖动的肩膀和压抑的抽噎声,她还是憋了回去。
可是,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她觉得,这件事必须得赶紧着手去查,不然时间一长,很难保证证据不被销毁!
但是,肖茵之现在离不开人,自己也走不开,该怎么办?
夏知了急得抓耳挠腮,只恨不得自己能够分身!
“嗡~嗡~嗡~”就在夏知了着急的时候,忽然自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夏知了连忙一把捂住,然后拿着手机跑到客厅,既保证自己的声音在肖茵之听不见的基础上,又能远远的看见肖茵之的状况。
“喂,大哥。”夏知了匆匆忙忙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才发现是黎京泽。
“知了,茵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黎京泽温柔的声音。
“刚醒,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哭,我除了配着,也做不了什么。”夏知了一只手轻轻的挡着嘴巴,然后小声的对着电话说道。
“唉……你看了一整夜了,我现在过来换你看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黎京泽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
“我担心茵之会有点……”夏知了有些犹豫,她担心以目前这种状况,肖茵之可能会对所有的男性都很恐惧。
尤其这个男性不是别人,偏偏是黎京泽,这个她暗恋了五年的男人。
人总是无论何时都想在暗恋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连头发乱了一点,打个喷嚏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现在这种情况,那她怎么可能接受呢?
“知了,你也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恢复期,是有一定的过程的,抗拒是必然的过程,无论是谁面对她,抗拒封闭都是她必然的一个经历。
而这个阶段,能够面对更多的人,就能为她日后面对社会建立更好的基础。
这种事情我们谁都不愿意发生,可是发生了。就必须要积极面对。”黎京泽好像提早料到了夏知了的反应一般,不慌不忙的认真解释道。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黎京泽的话是有道理的。
就像对一个小孩子建立良好的亲社会行为和情感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带他见人,多和其他人接触。
创伤恢复也一样,这种原理其实就是心理学上心理治疗的一种方法,叫做满贯疗法。
夏知了听到这里迟疑了,不是说她扛不住了,而是想到了,如果有黎京泽和自己换着看护肖茵之,那么自己就有时间和机会去调查自己心里的疑惑了。
只是,这件事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想,也还没有证据,所以,她也不想告诉黎京泽。
“我已经在楼下了,你点头,我就上来。”黎京泽听着夏知了不说话,知道她有些动摇了,便接着主动说道。
“你上来吧。”夏知了想了想,最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