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禧乐愣了愣,她有些迟疑的转头看着夏景川。
她不明白,这整个院子现在自己唯一能住的地方就只有夏知了以前的房间了,夏景川这个时候说不行!那自己能去哪儿住!
“你这孩子!长乐不住你姐姐的屋子哪里?住你屋子里吗?”老爷子还不等黎禧乐开口,就率先开口,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
老爷子这边刚板着脸说完夏景川,下一秒又立刻恢复了笑嘻嘻的脸,对着黎禧乐说:“孩子,你别听他瞎说!我让你住你就安安心心住!我定了,谁说也不好使!”
黎禧乐正准备答应呢,反正她的目的只要能达到,谁说了算都一样嘛。
可是。还没等黎禧乐开口,夏景川便把筷子一放,严肃的说:“父亲,现在我是栗水教的教主,教里的大小事宜都应该由我来定夺,您可以发表意见,可是,如果不合适的,我也不会采纳。”
“你你你……”老爷子没想到夏景川会这么坚决!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他简直气都要气死了!颤抖着身子,指着夏景川,半天说不出话来。
“教主,老爷子年纪大了,您有话可以慢慢说。”坐在同一桌的林夜原本蒙头吃火锅,谁想到这没吃几口,饭桌上的气氛忽然就变样了!没办法,只能赶紧劝劝。
“大师兄,父亲,这件事你们不用劝了,我已经有定夺了。”夏景川扫视二人一眼,丝毫不退步的说道。
接着,他转过身子来,对着黎禧乐说:“长乐,关于你的住处,你就先来我的房间住,等你原来的房间修善好了,你再搬回去。”
“教主,那你住哪儿?”一旁听着的林夜这个时候忽然发话问道。
毕竟,这栗水教就这么几间屋子,多的可就没有了。
夏景川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黎禧乐住,那他去哪儿住呢!
“大师兄,我先来和你住一段时间。”夏景川回答道:“你不用担心,我简单打个地铺就可以。”
说完,夏景川便起身走了,留下一桌人面面相嗤。
“长乐啊~你可千万多担待啊!
我这个儿子啊,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一点,这个脑子啊,不太转弯!
从小就这样!
认死理,直肠子!
他决定的事情,一百头大象都拉不回来!”
老爷子眯着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黎禧乐说:“今晚这孩子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
忽然就拧上了!
你别着急啊,我再去劝劝他。”
“没事儿,我住哪儿都一样的。”黎禧乐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她对着老爷子笑笑,然后埋头吃饭。
她确实心有忌惮,她觉得很奇怪。
她不明白为什么夏景川会如此坚决的不同意自己去夏知了原来的房间住。
他的态度,他的语气……他宁愿委身自己去大师兄房间打地铺,也不愿意让自己去住那个房间。
黎禧乐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如此,可是,她总觉得,从一开始他们第一次见面,夏景川就对自己有一种嫌弃。
其实,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
俩人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简直就像冰和火。
夏景川是从小习武,接受着最古板,最传统教育熏陶的男人,他正直,认真,不贪一丝便宜,克勤克俭,骨子里就是一个古代人!
而黎禧乐呢,她从小家境优越,众星捧月一般长大,身边所有人都让着自己,后来很小年纪就去美国留学,接受的是开放的现代思想。
她自由,奔放,追求自己的权益和梦想,她从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她从来只做自己。
像她这样的人,在夏景川眼里简直奇怪!
从第一次见,自己穿的那件露脐装开始,他就对自己敬而远之了。
可是,黎禧乐觉得很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是非常讨厌夏景川的啊!
在黎禧乐眼中,夏景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男癌!古板迂腐,整个人都像一件散发着霉味的破烂古董!
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觉得这么难过呢!
一想到他嫌弃自己,她就觉得好奇怪,心脏好像被人关上了所有血管流通的开关,觉得好堵好堵!
黎禧乐默默的低头吃饭,忍着眼泪不想让别人看见。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趁着大家伙儿没注意,她便想自己出去散散心,走一走。
山上的风景很好,夕阳洒在树林间,斑驳的光影印在地上,好像晚上的星星掉下来,落了一地。
黎禧乐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她对院子其实不太熟,便凭着感觉就这么走,来到了山林里。
山里的空气湿湿的,吸到肺里凉嗖嗖的很过瘾,那种感觉就好像燥热的夏天,打开一罐冰可乐,一饮而尽。
远处夕阳在缓缓下沉,同样的光影投射到城市里,却不让人觉得这么细碎且美好。
大块大块的光斑投射在高楼大厦间,给傍晚的凉风增添了一抹橙色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