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沉沉,似是一出巨大的舞台幕布,这块幕布一拉,这夜晚的人们纷纷脱下了白日的外衣,用自己最自在,最本质的状态来站上这个舞台。
右边是璀璨的灯火,和幢幢高楼大厦,喧闹的人群和肆意的狂欢。
左边,是层峦叠嶂的山峰,它们起起伏伏,每个山峰都好像有自己的性格那样。
白色的月光清凉的投在山峰间,影影绰绰的能看得出山间的草木。
如果说,这一幕是远古的旷野,那么,夏景川大概就是这片旷野的王。
他虽着一身长褂,可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儒雅斯文的气息。
他皮肤微微有些黑,可是看起来有阳光的味道,高挑修长的身姿看起来轻盈不已,他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很清爽。
高敞的额头,还有坚毅的发际线,微微耸起的眉骨更是给他一对剑眉星目衬托得越发凛冽,高挺的鼻梁,往下是薄薄的嘴唇,他总是那么严肃的闭着,整个人看起来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可是这样一张脸,却长了一个微微有点方的下巴,棱角分明,给他添了那么一丝单纯又固执的气息。
夏景川身姿轻盈而有力,他不断的在山间快速的移动,好像是跳,又好像是飞……怎么说呢!用飞檐走壁这个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在他头顶处,始终有那么一只翱翔的鹰在跟着他,时而盘旋,时而鸣叫,那声音幽远而绵长,还有敞亮的气度和力量!
那鹰,那人,那山,那景……是与世隔绝的少年,在和他守护的山河玩耍吧~
黎禧乐从第一面开始,就觉得他长得好看,是那种可以拉去出道直接秒杀一种小鲜肉的好看!
尤其是那一对黑亮的眸子,看起来没有半分杂质,那么清透,好像有星星掉在了里面。
他身上还有一种虽然身处这个世界里,可是却觉得他离这个世界很远的梳理感,干净而神秘。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人行为太奇葩!黎禧乐这一点是绝对不能忍的!
黎禧乐一直跟着他,看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将车子彻底停了下来。
她迅速下车,一路小跑着跟着夏景川,对着他在群山间飞檐走壁的身影发生的喊道:“夏景川!喂!!!!法海哥哥!夏景川!”
黎禧乐恨不得撑着脖子对着他喊,再声嘶力竭的喊了他好多声以后,终于把他给喊答应了!
“黎小姐。”夏景川转过身,看到是她,便三两下从岩石上跳下来,定定的站在黎禧乐面前,双手合十,微微一鞠躬,轻声说道。
奇怪了!这人刚才在山间飞檐走壁的了那么久,刚才又从那么高的岩石上跳下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如此淡定!说话声音也那么平缓!
黎禧乐心里的好奇更重了!她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夏景川抓去做研究!看看这个人究竟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您好,夏先生。”黎禧乐想起了刚才自己的遭遇,便也立刻正色,离他远远的有礼貌的说。
“黎小姐,有什么事儿吗?”夏景川双手自然垂了下来,垂眸问道。
“我看你刚才走的山路,一直在跳?……额……飞?”黎禧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该用个什么词来形容他刚才那种状态。
“黎小姐,我在赶路,回家,走道路太慢了。”夏景川接过她的话茬,解释道。
“对对对!反正不管你在干什么,你刚才那样……是轻功吗?”黎禧乐两眼放光,觉得自己不小心闯入了武侠的世界!
“黎小姐,事关我们栗水教派百年基业,恕在下不方便告知。”夏景川微微一鞠躬表示歉意。
“那我要怎样才能知道呢?”黎禧乐真的很想知道啊!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像武侠小说中那样会轻功,会一阳指,会九阴白骨抓……那也太酷了吧!
“你是女流之辈,要想知道我们栗水教的秘密,只能是做我们栗水教的教主夫人了。”夏景川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一本正紧,一点撩的意思都没有哦!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让黎禧乐听来怎么就觉得那么奇怪呢?心跳还有丢丢快是怎么回事儿?
“那,那……那我偏要知道呢?”黎禧乐都有些结巴了,说话都不利索,只能硬着头皮的回嘴。
“那就只能恕在下不可奉告了!”夏景川双手合十微微一鞠躬,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转身走了。
“哎!等一下!等一下!”黎禧乐看自己什么都还没有问出来呢,就有些着急,下意识的就伸手抓了他胳膊一下。
可是,还没等她看见夏景川的脸,就只听见凄厉的一声叫声,然后就感觉自己左侧脖颈处火辣辣的疼!
黎禧乐还没弄清楚状况,又听叫了一声狠狠的低吼:“天歌!”
“不好意思,黎小姐,这是在下养的鹰,叫天歌,从小养到大,护主了。”夏景川顿了顿接着解释:“刚才您扶我那一下,它以为你要伤害我,就急着过来护我,实在不好意思!”
黎禧乐捂着受伤的脖子,痛苦的眯着眼睛,这才看清楚,刚才那只伤害自己的鹰,此刻正蹲在夏景川肩膀上,歪着头,乖巧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