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紧张什么？”白凤娇伸出芊芊玉指，覆上他的手背，不知怎么，能明显感受他的慌张。

顾轻仿若触电般，喉结略动，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二小姐见笑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咖啡厅吃饭，也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您，难免心跳如鼓。”

白凤娇噗嗤一笑，只当他是个呆子，自顾自的搅着杯中的咖啡。

“自我第一次在前门桥见到二小姐，就觉二小姐容貌倾城，惊为天人。碍于身份，一直不敢近观，恐惹你不悦便彻底断了能跟你相处的机会。”顾轻慢慢说着，虽然酝酿了不止一次，可是狂跳的心脏还是让他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不知什么时候便会突然猝死。

“今天这番肺腑之言，并不是欺骗您继续捧荣福堂的方式。我知道贵人很多，做戏子的本不该痴心妄想，倾慕贵人。祖训说戏子本该无情无义。可是我爱慕您，思念您，总得说出来。不然若因自己的懦弱，让你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顾轻看着面前的咖啡，突然想喝一点酒，虽然他还没有喝过酒。

可是如果能有一些酒做伴，是不是就能让他看起来更诚恳一点，可靠一点，不似现在这般青涩。

“二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两年，再有两年，我就可以接你出白府，让你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我给你的生活。我要做一座金房子，学着汉武帝的模样，金屋藏娇。”

说完，他竟有些感动，眼角湿漉漉的，心里也湿漉漉的。

白凤娇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急于表态，只是突然有了一个恶趣味，如果她答应跟顾轻交往，春烟会不会气得发疯。

反正只要没有成亲，之前怎样过分都可以随时停下来吧。

一个不被爱的小白花能做出怎样的事？大概是比她一个女魔头要更可恶一点吧。

“二小姐，您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我知您**不羁爱自由，也早听闻你养了不少戏子和伶官，我不介意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名，陪完他们再来陪我。只要能允许我在你身侧，你可以将我今天的话当做自荐。”

白凤娇错愕了两秒，心里掂量顾轻该不会是疯了吧。他那样骄傲强势，又占有欲极强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除非是他深陷情中，爱到骨子里。

“好，我答应。”白凤娇勾勾唇，看见他眸中聚集的光，反复一点点点亮。

白凤娇踮起脚尖，主动探身过去，在他凉薄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看着顾轻的脸颊绯红，情郎的羞涩比喝了酒升起的红晕还要醉人。

她没有告诉他，她没什么面首可养，她也不打算告诉他，因为没甚必要。

“二爷既然是我的人，以后便要自动摒退身边的女人，管她是什么妹妹还是师父的女儿，如果不能做到生人勿近，我们之间的契约便随时解散。”白凤娇这不平等条约宣告下去，也在让他明白自己的底线和主权。

本以为他不会同意，谁料顾轻抿了抿唇，然后坚定的答道：“我可以。”

“作为奖励……”白凤娇意味深长的一笑，“以后，我可以先陪你。”

先陪你，其实就是只陪你。

顾轻的身体僵了僵，随后又行了一礼：“谢二小姐。”

这两杯咖啡对于还没有收入的顾轻来说，无异于天价，可白凤娇也没有选择垫付，并不想照顾他的自尊心。他既然想高攀，那就该拿出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