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坐在黄包车上,过往发生的一幕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顾父顾母忙于生计,从小就是顾轻带着妹妹,顾小第一次走路的样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娘亲,而是叫哥哥。
不知不觉到了荣福堂门口,春烟已经痊愈了,正准备再休息一日就回家。
已经有小厮来报:“顾二爷来了。”
颜酌眯着眼睛,想出去跟他聊一聊,却被春烟一把拉住了手腕:“弟,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解决。”
颜酌甩开了袖子,别过头去,任由她出去。
大厅内,顾轻也不落座,只站在这片他熟悉的成长的地方。看着春烟小心翼翼的从卧房方向的小路过来。
“跟茅衷寒吵了架,来找颜酌。跟我吵了架,来找颜酌。跟白凤娇吵架,还来找颜酌。”顾轻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姐弟情深呢。”
春烟本想说:“您回来了,你还好吗,我很想你,我很抱歉……”
但,听见顾轻这样古怪的话语,她如鲠在喉,一瞬间呛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这几日,你是睡在了荣福堂,还是睡在颜酌的**?”他似笑非笑,**裸的羞辱按在她身上,让春烟由震惊,变成了愤怒。
她扬起了手,扇了他一个耳光:“他是我弟弟!顾轻,你的思想太龌龊了。”
“啪!”的一声,顾轻没有丝毫犹豫的打了回去:“从十几岁开始,颜酌就喜欢你,他的眼睛都快掉在你身上了,你装作不知道继续享受着他对你超越姐弟的好,你不是贱你是什么?”
春烟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但更多的是恐惧。这一巴掌打碎了他对她的感情,还有他对他的包容和眷恋。
“顾轻,那一夜我被白凤娇扒光了衣服,冻得昏迷不醒,伊洛才回荣福堂叫颜酌来救我。”春烟看着顾轻冷漠的神情,她怕顾轻再一次放弃她,所以她先低头了。
“对不起,顾小的事,我也很抱歉,伤了她的脸,我愿意赔给她。伤了她的眼睛,我也可以自伤双眸,对不起。”她说:“对不起,顾轻。”
“好一出英雄救美,那么,从此以后,你就待在荣福堂吧,永远不要再回我顾家!”顾轻语气果断,没有丝毫犹豫,春烟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终于还是再一次丢弃了她。
“不要!”春烟慌了,走过去拉着他的袖口,“你不可以丢弃我。”
他俯下身来,捏着她的下巴,“若是想回来,也行。从荣福堂跪到顾府,走一步磕一个头,给我磕到顾家,我就让你进门!”
春烟还未开口答应,颜酌在门后终于听下去了,他直接走过来,吩咐了句:“伊洛,陪你家小姐回去休息。”
春烟哪肯走,跟个木桩子似的钉在那里,担忧又不舍的望着顾轻,任凭伊洛大力拉她,也只是才将她拉回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