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春烟怕见红，整日躺着，偶尔去附近的青石路散散步。

最近她整个人都大了一圈，不是胖，是浮肿，整个人就像吹了气似的，尤其是脸部和脚丫格外明显。

看到镜子里那张丑陋的脸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失落，因为她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是一个母亲的样子。

时间过得再久，她也记得母亲的样子。记得小小的她，梳着两只长辫子，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

别人都骂，说她的母亲是个**，可是她爱她的母亲，不管别人怎么说。

不知道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会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如果是闺女，她不希望孩子像她一样倔强，任性。她希望她的女儿懂得示弱，会撒娇，这样漫漫人生路，才能过得平坦一些。

可倘若生了个公子哥，像他父亲一样做个工作狂，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她真希望孩子像顾轻阿，不论男女，像他一样的温柔、内敛，可是她知道，她只是痴心妄想，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茅衷寒在冷了她一个月以后，终于肯来看她了，她本来是应该高兴的，连下人都高兴起来。可是她却莫名有点烦躁，仿佛平静的生活被一个陌生人打破了。

“上个月，你去指挥厅找我什么事？”茅衷寒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微微隆起来的小腹，比起手心上的痒，他心里更痒，好想去摸摸，摸摸这个小生命，这个属于他的孩子，真真正正的跟他血脉相连。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这一冲动。

春烟噗嗤一乐，“你都说了，是上个月，谁还记得。”

她懒洋洋的抱了个枕头，将散开头发靠在上面，努力缓解怎样的坐姿都会带来新的不舒服。

茅衷寒习惯了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他愣在了沙发上，半晌，随手拿起一只苹果和水果刀，开始给她削苹果。

孕晚期如厕越发频繁，春烟才感觉到尿意，大呼“糟糕”，立刻起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失禁了，尿液就这样顺着裤管，一路湿到了地板上。

脸上被烧得通红，她慌张扫过一眼，发现身边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恨恨的甩下一句：“你不会回避吗！？”

然后头也不回的准备往浴室里跑，茅衷寒已经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哑着声音警告了句：“地上湿，小心滑倒。”

然后将她抱回了卧室。

“我回避什么？”他一件一件脱她的衣物。

春烟挣扎，但是本就不如他的力气大，加上身子笨重，根本不能奈何。

“别动，我可不想儿子还在肚子里就看见我们打架。”脱到最后一件，春烟的脸已经像炭火在烤。

他从衣架上随意取下来的洗干净的衣服，蹲下来替她穿上。

“我又不是没看过。”他看着她躺在**，将自己脸用枕头埋了起来，关心了句：“经常会这样吗？”

“第一次！”春烟沮丧极了，以前也有过几次尿急，可是都能忍到厕所里，怎么偏偏在他面前崩溃。

茅衷寒看着她胖起来的脚，担心她生产的时候不好生，又命令了句：“你少吃一点，不然生的时候要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