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小慕白在其他孩子羡慕的眼神中，上了顾先生和顾太太的汽车。

孤儿院的老师一路将他们送到车上，嘴上还不停的奉承道：“顾先生和顾太太的善举，佛祖会保佑你们的！”

顾轻并未搭腔，白凤娇担心的又问了句：“确定这个孩子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孤儿院的老师拍着胸脯保证：“确定！这孩子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遇上车祸，一家三口，就她活下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定会给你们带来祥瑞的。”

顾轻听着她蹩脚的谎话，就觉得十分可笑。克死了家人愣是被说成祥瑞，不过他并不计较。他不迷信，而且，他对名利、生死都看得很淡。

白凤娇将小包一路抱回顾宅，立刻有佣人围了过来，将提早准备的糖果和玩具一一拿出来，哄着她玩。

“剧场还有事，我回去了。”顾轻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了。

白凤娇偷偷擦掉了滑落的眼泪，她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顾轻不爱她，也许她生的孩子，他还能因着父爱亲近几分。

她一厢情愿领养的孩子，他冷淡也是正常的。

她不能奢望的太多，她也不敢奢求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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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娇在清早的雨季出门，去往新开的十三家铺子巡视，她赶上一波上海和香江服饰交融的潮流，顺便将自己的服装品牌一炮打响。

新挂上去的匾额，用烫金描摹了三个大字：顾云裳。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太太，才进了一批货又卖断码了。”云裳经理将桌子上放置的账本拿起来，又拉开虎牌计算器。

白凤娇接过账本，纤纤玉指从第一页开始翻。

“取算盘来！”白凤娇还是用不惯计算器，更喜欢将算盘打得飞快。

从前上学时，看见《四书五经》，总是昏昏欲睡。现在看着账本，却愈加兴奋。

应了那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白凤娇一目十行的快速查阅着，在数据之间的变幻中，很快就推断出当下最流行的款式、颜色、料子。

“西洋进口的西装多购置一些，到货之后改良一下，按照一类货的品质精加工，力求完美。”白凤娇说话间已经放下了算盘，谢绝了经理递过来的一杯茶，早已经转身准备去看下一间铺子。

“太太可真能干，顾先生娶了您真是三生有幸！”经理发自肺腑的赞扬，并无半点奉承的意思。

白凤娇浅然一笑：“能嫁给二爷，是我的福气。”

经理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愈加敬佩起二奶奶的为人来。不仅将二爷的产业打点得井井有条，用他登台演出的收入作为本钱，又赚了好几倍。而且从不邀功，每次总是将二爷放在前头。

“太太，有个英国商人，想跟您谈合作。约在了英国人开得西餐厅会面。”经理仔细请示着，这种场合本该男人去，没想到二奶奶一口答应了。

“好啊，我去。”白凤娇留下这句话，从经理的手中接过请帖，便带起一阵香风，赶赴下一个地点。

白凤娇准备去另一间铺子之前，先去了大哥白景轩那。

并不是为了探望他的腿疾，而是一早白景轩就派人把小包接过去了，眼下，白凤娇担心小包在大舅那待的不开心，特意绕了路赶过去。

白景轩的府上，依旧热热闹闹，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