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烟在家里喝着咖啡,敦促着阿大搬东西的时候,小节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尽量将呼吸调匀:“阿姊,师兄他受了一点小伤,现在在医院里。”
春烟失手打碎了手中的咖啡杯,立刻从椅子上弹坐起来,惊讶问道:“顾轻?”
“快!快带我去!”经历过顾轻坠台之后,春烟已经害怕听到他一点受伤的讯息,恨不能立刻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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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春烟赶到病房时,正撞见主治医师从里面出来。
“大夫,他怎么样了?”春烟忍住哭腔,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袖子。
医生温言安慰道:“别担心,顾先生只是头部突然遭遇重创,暂时昏迷了,很快就能醒过来。身上无其他伤口,只有少部分软组织挫伤,休息两日就可以出院了。”
春烟悬起来的一颗心稍稍放下,又抑制不住的愤怒起来:茅衷寒,我杀了你!
一定是他,因为自己不去赴他晚餐邀约,直接将顾轻打伤警告。
卑鄙无耻小人,他这次又来香港,能有什么好事。
春烟轻轻将病房的门打开,看着躺在**的顾轻紧闭着双眼,胸前被鲜血染红。
她握着他的手,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她好恨,恨自己这样的渺小,为何茅衷寒不肯放过她。
“顾轻,我来晚了。”春烟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想在这里照顾他,却又担心茅衷寒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回过头来,嘱咐着小节:“我要出去一下,你在这里守着他。”
春烟很想说,如果再有什么事就走警司,可是转念一想,警司也隶属于茅委员,有什么用。
“阿姊……”小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仿佛要跟人拼命的架势,拦也不拦住,只是在心里隐隐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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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烟走到办公厅的时候,茅衷寒正站在窗前抽烟,晚餐一口没动。
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惯坏了这个小女人,竟然敢置自己的命令于不顾。
直到警卫员将她带了进来,才看见她那双委委屈屈又裹挟着愤怒的眼睛。
“好久不见。”茅委员看着餐车里摆放着的已经凉掉的饭菜,将烟蒂随手扔进烟灰缸里。
“您想怎样?”春烟径直走过来,一直到他跟前,仰着头质问着。
“带你回重庆,跟我结婚。”茅衷寒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
“不可能!”春烟断然拒绝,她的顾轻回来了,她不可能跟他走。
哪怕顾轻一直在苏联,她也会永远等下去。
“禹小姐,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茅衷寒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义正言辞。殊不知,她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春烟疑惑的看着他,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