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顾轻已经将成亲的流程和应购的物件亲自过目了一遍。
春烟什么都不懂,只是撑着下巴软糯的看着他仔细核对账单的样子。
“丫头,我们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明年夏天。我想多花一些时间和心思来筹备我们的婚礼,我想给你一场难忘的婚礼。”
毕竟,他这一生,只准备结这一次婚。
春烟点点头,她开始适应以丈夫为天的日子,只要顾轻说的,她都觉得好。
“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顾轻将婚礼模板一共设计出来七、八种,供给她挑选。
春烟仔细想了想,顾轻是个很传统的人,只需看现在别人都穿西装,只有他坚持穿大褂就能知道。
“中式!”
“好。”顾轻又低下头,将那本比书还厚的婚礼事项,一一过目。
“定亲宴我预备摆在荣福堂,那时我会准备九十九件聘礼给师父。你可以挑些你喜欢的,我装点的时候优先放在箱子里。”
“啊?”春烟有些心不在焉,她从不在乎这些形式,只要能嫁给顾轻,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她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有些敷衍,换了一番措辞:“其实我最喜欢你,你不如到时把自己装进箱子里吧。”
顾轻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环节不大可行,那时他得亲自站在门口,迎接每一个来见证他跟丫头步入婚姻殿堂的人。
“晚上吧,等宾客散了,我在箱子里陪你躲猫猫。”
春烟:“……”
她的二爷太可爱了吧!
“下月师父和师叔从香港回来,我得回一趟荣福堂,询问师父的意思。”顾轻又翻了两页,将定亲事宜敲定了下来。
春烟知道父亲一向不在乎这些,只要他们两个人能过得好就够了。
“顾轻……我想跟你聊聊。”春烟慢吞吞的站起身来,想跟顾轻说说自己被强迫的事。
纸包不住火,这种事,就像女人没了月信带,早晚是要见血的。
如果他因此介怀,现在停止筹办的这一切也是好事。
她想给他选择的权利,他也有知道的权利。
顾轻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什么事,这么严肃?”
春烟不满足于坐在他的腿上,干脆盘着腿跨坐在他的腰间,揪了揪他的耳朵。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她。
说?
不说!
她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最后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顺其自然吧,就做一个处心积虑嫁给他的贱妇好了。等他自己发现那天,要打要骂随他了,反正那时她已经跟他成为了夫妻。
她将话锋一转,搂着他的脖子:“其实聘礼我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轻抚摸着她的背,看着她眼神不经意间闪躲了一下,知道她在敷衍,一开始并不想跟自己说这个。
但他并没有为难她,他的丫头受苦了,等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他有漫漫余生去等待。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