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北平去找顾轻,却被茅衷寒箍得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她急坏了,拼命的挣扎,也只是徒劳。
她累极了,也困极了,身子一软,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
顾轻感受着怀里的她,药效上来之后,额头没有刚才那样烫,但还是有些热。
瞧她睡得安稳一些,他才抽出被压得发麻的手臂,知道她睡了一下午,傍晚兴许会醒来吃些东西。
准备去给她做一些烂软香糯的米粥,才出了门就瞧见顾小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瞧。
“顾小。”顾轻难得板起脸来训斥她,语气严厉让她不敢再闹腾,“春烟生病了,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她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给我滚回天津去。”
顾小差点气得吐血,低声数落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只会趁人之危!我骂她都是光明正大的骂,才不会背后搞鬼害人。”
“她还发着烧呢,你这样亲她,也不怕被传染上感冒。”顾小一脸嫌弃。
顾轻点了点头,望了她一眼,算是听见了,三步并两步的去往小厨房煮粥。
顾小趁他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看着在**躺着的禹春烟,嘴里恨恨的骂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我哥哥三番五次为你受折磨。”
春烟也许是睡得太久,终于醒了。也许是顾小的骂声太大,她再睡下去,对不起顾小的满腔恨意。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周围熟悉的陈设,以为是在梦里,直到看见床边站着的顾小,恍然大悟,想起早晨起来时自己就昏昏沉沉的,直到晌午才知道发了高烧。
是顾轻将她抱回来的?
顾轻那样还未痊愈的身子,如何能抱得动她!
“喂?都醒了,还装什么傻!”顾小不满的吼了她一句。
春烟看向身下,这是顾轻的床。她不该躺在这里,挣扎着爬起来,说了句“对不起”,便赤着脚往外走。
才到门口,就看见顾轻从小厨房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砂锅。
“醒了?”低头看他赤着的一双脚,再瞧她神色慌张的眼神,仿佛又要逃跑。
“烧还没退,回去躺着。”
“不了,”春烟说话的声音小而微弱,目光闪躲不愿看他:“打扰你了。”
“你的表演这么烂,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伪装?”顾轻有些愤怒,那个梦里可怜兮兮的求他带她回家的姑娘,怎么清醒时又换了另一张面孔。
他就那样不值得她依赖,哪怕深入骨髓的爱着他,醒了以后还是要逃跑!
春烟第一次看顾轻跟她发脾气,恐惧将她占满,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去钻,慌不择路,赤着脚还在往外走。
身后“砰!”的一声,声音太大,连顾小都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顾轻看着她光着两只脚丫,踩在沙地上,被沙石硌得生疼。哪怕没有鞋子,哪怕会将脚划破,她还是不顾一切的要走,要离开他。
顾轻气得失去了理智,直接将自己手上捧着的砂锅砸在地上,锅里还在沸腾着的小米粥立刻流了一地。
“禹春烟!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恶心?我已经从台上跳下去了,你到底还要我怎样?你要逼死我吗?”
春烟被吓哭了,虚弱的扶着门边,莺儿一把抱住了她:“二奶奶,您服个软吧!二爷大老远的把您抱回来,自己还在病着,一直哄着您,您别寒了他的心。”
莺儿跟两位主子行了礼之后,扶着哭得抽抽搭搭的春烟,回了她自己从前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