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如果您能再温柔些,迷恋你的女人肯定比现多。”伊文的话刚说完,就被顾轻一句话怼的无言以对。
“我从不需要有多少女人迷恋我,只要还有人爱听戏,不管男女,我都会竭力去唱好。”
被泼了冷水的伊文,并不气馁,她立志要做一个大女人,靠智慧和手段将顾轻发展成在中国的情人。
“顾先生,我听闻在中国可以娶几房姨太太,你打算娶几个老婆呢?”伊文并不关心戏曲方面的东西,倒是想聊一聊他的私生活。
顾轻眯着眼睛,答非所问:“既然是老婆,当然只有一个。”
伊文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打开本子,又接着问了下去:“那么二爷介意找外国的女朋友吗?”
“介意。”顾轻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女孩生在哪里,如果最后能跟春烟在一起,哪怕她来自凌霄宝殿或者阴曹地府又有何妨。
伊文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那么二爷日后想和什么样的姑娘共度余生呢?”
顾轻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来的都是春烟的那张笑脸,生气时、难过时,发呆时,她有千面,都令他心动不已。
“希望她不瘦,可以胖一点。不会做饭,因为我会。不要太美,最好额头上有道疤。住的太远也不好,最好是师父的女儿……”
顾轻说的什么,对于伊文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毕竟笔在她手里,她也不打算如实报道。
她早就知道顾轻对春烟爱若珍宝,可她偏要利用手中的笔恶心一番春烟,让她看一看顾轻对自己的欲拒还迎,哪怕一切都是假的。
“您说的,我都记下了。”伊文站起身来,终于舍得离开了,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份不实报道的模板。
这份报道对顾轻无关痛痒,只是能够让那个丫头难受个几天,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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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在上海停留的最后一日,由易文风牵线,结交了明月社的社长茅生莲。
茅生莲坐在自家洋房里,看见顾轻时,竟羞涩起来,像极了二十岁的少女见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佣人们跪成一排,伺候着茅生莲吃下午茶,顾轻甚少见到这样的场面,竟然比北平里那些遗老遗少还要封建。
“二爷,您坐。”茅生莲起身让出主位来,一双饱经风霜的嗓子还在竭力撒着娇,装出来的嗲显然跟那些本土的上海姑娘全然不同。
东施效颦罢了。
顾轻没敢坐在上座,只捡了边上的位置随意坐好,拱了拱手:“多谢茅小姐抬爱,不知这月明社成立多久了?”
茅生莲用手背捂着嘴巴傻乐,眼神却巴巴的盯着顾轻脸上瞧:“二爷,您卸了妆比在台上还迷人呢。”
顾轻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赞美,还不至于让他飘飘然的忘乎所以,他抬起眸子并不否认:“茅小姐过奖了。”
三个人说话的空档,有一身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贼眉鼠眼的瞟了一眼顾轻,不敢多看,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
茅生莲一改温柔娇羞的假象,数落起硬闯来的男人:“有客人在也不打探打探,随意出入我的房子,我看你的皮是又痒了。”
男人始终陪着笑,瘦小的身体装在西装里显得极不协调,一双鼠眼连茅生莲的正脸都不敢瞧。
“给我一千块钱。”
“昨天才给了你五千,今天又来要钱!”茅生莲嘴上厌恶着,却给佣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保险箱里给男人拿钱。
拿了钱的男人再也顾不上许多,一溜烟似的跑出了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