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白凤娇一口茶含在嘴里，险些呛着，半晌，半开玩笑的回敬禹颉：“怎么你们荣福堂的人，嘴巴都这么厉害呀！我同您玩笑呢。”

“别人我不知道，我从来不跟女人开玩笑。顾轻对你冷漠，是因为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白凤娇似笑非笑，仍旧看不清楚局势，继而撒娇道：“禹爷，现在外头都在传我跟二爷有婚约，也没见您出面反驳，不知道禹爷的心里是不是早就乐开了花？”

“乐倒是没有，反驳却也不敢。旁人不知道，我却知道这消息是二小姐传出去的，我如果突然否了，岂不是伤了您的自尊？”

禹颉的话就算是傻子也听懂了，白凤娇自然不是傻子，只是她不明白。禹颉一向最讨厌春烟，怎么突然好像护起来了。

“您有了顾轻这半个儿子，就不想再多我这么一个女儿呀？”

白凤娇说的直白，顾轻一直待禹颉如师如父，如果白凤娇跟了顾轻，日后也会待禹颉像对待父亲一般。

“哪有亲生的好哇？”禹颉也懒得再跟她说这些弯弯绕，干脆直说了：“顾轻虽然不好，但也勉强能配得上我女儿。二小姐家世显赫，和关公子情投意合，切不可得陇望蜀，搅弄风云。”

白凤娇讪讪一笑，在心里暗骂禹颉是个老狐狸，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心里比谁都精明。

这北平里的事，不管再怎么隐藏着，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嗨呀……”白凤娇试图替自己解围：“您瞧瞧，一见到禹爷高兴，把正事都给忘了。”

禹颉看不透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干脆把心一横，任她出招，不过是个小姑娘，还能有多大城府。

“如今这剧场也建了，每日卖出去的戏票，都能堆成一座金山了。不过我怎么好像听说，荣福堂的剧场里还没有聘到经理呢？这凡事都叫顾轻去跑，他就算是个蜈蚣，也忙不过来嘛！”

禹颉端起一杯茶，仔细吹了吹上头的茶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白家之前有一位账房先生，跟我姨娘不合，被父亲打发出去了。虽然不够机灵，但是人很踏实，如果禹爷不嫌弃，可否叫他来试一试？干一段时间之后，您要是不喜欢，直接赶了出去就好了。”

白凤娇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不仅将顾轻囊括进去，还要请禹颉入瓮。

“禹爷，您可以不必马上给我答复，过几日思虑周全了，派个人去白府告知一声就成了。”

“有这好事，还考虑什么？”禹颉一脸期待：“其他事我管不到，荣福堂的事我就能说一不二。明日，不，今日就叫那位账房先生去剧场，试用什么？二小姐自荐的人，我信得过。”

一切进展的太顺利，完全出乎白凤娇的预料。

那个她口中的账房先生，从未被白家的小妾赶出府去，只不过是她随手扯的一个借口罢了。

而这位账房先生一直是她辛勤栽培的心腹，是她的得力助手。本打算日后嫁人了，跟爷爷讨来做陪嫁，为她和顾轻的新家当管家。

可眼下，她跟顾轻成亲的希望何其渺茫，倒不如先到荣福堂顶上。

让禹颉离不开这个经理，也让顾轻倚仗这个经理。

她也更方便去打探顾轻的消息。

“如此，多谢禹爷的信任。那人唤作鹿识，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凤娇虽然想在荣福堂安插眼线，可不得不说鹿识的管理能力，处理人际关系的本事，协调各方面矛盾的独到之处，都是屈指可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