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卖这些字画要些时日,再将变现的金条送往北京城,恐怕早就耽搁了。”
果然,叶小菊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对,你倒是提醒了我。那就卖房吧,把我在北京城的三套四合院卖一卖,如果不够,就把天津卫置办的那套阁楼也卖掉!”
管家:“……”
叶小菊说干就干,当即写了信给在北京老宅的佣人,叫他带着契约去找禹颉。将老北京的宅子卖掉,如果禹颉觉得钱不够,再把天津卫的一起买了。
管家叹了口气,觉得大限将近,叶老板如此断自己的后路,是不祥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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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菊原名叶显亭,系都中第一流人物,色艺俱佳。然幼年时与师兄禹檀秋——本名禹颉相依为命,随即产生**之意。爱慕师兄数十载,为师兄不纳妾不娶妻,只待与师兄喜结连理,共度良宵。”
叶小菊在上海报馆看到这张报纸的时候,正坐在沪报记者的面前,忍不住一阵狂笑。
若不是这位沪报记者当年给颜酌写的简评言辞妥帖,加速了徒儿的爆火。他欠了些人情,叶小菊本意是不愿接受采访的。
这些年围绕在叶小菊身上的流言蜚语太多,诸如:
痴情女爱慕叶小菊求见不得连夜坠江;
留学生为识叶小菊放弃工作投身梨园;
六姨太为追求叶小菊自写休书求夫君还她自由身……
“无稽之谈,众所周知叶老板已经娶了妻子,并且生有子嗣。请问您对这份粤报的不实言论有什么想说的吗?”沪报记者最看不惯港媒风格,每天专等着挖角儿们的丑闻,使尽下三滥的手段令人不耻。
叶小菊止住了笑,又看了一遍那报纸,然后恢复了往昔的儒雅模样。
“他写的没错。”
沪报记者:“……!!!”
沪报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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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颉人在家中坐,报从天上来。
“荒唐之言!”他愤怒之下,将那份报纸撕的粉碎。坐在一旁的柳尽欢细心安慰着:“树大招风,老爷何苦动气。那些无聊的家伙写出来栽赃,更验证了叶老板名声显赫,长盛不衰。”
柳尽欢安慰归安慰,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却告诉她这分报纸写的没错。
欲承受多大赞美,就要承受多少诋毁。
几乎在同一时间,全国各地都将这份报纸的内容排成了头版。
少部分人关注叶小菊暗恋师兄,大部分人竟然将重心都放到了禹颉身上。
“原来他就是二十年前威震八方的老生红人禹檀秋!?”
“还以为他被仇家暗杀了,怎么正赶在大红大紫的时候选择退隐了?”
“该不会真的跟叶老板有关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反正临近年关也没什么公务要忙,一边热络的置办着年货,一边将叶老板和禹老板的桃色新闻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有沪报记者们忙疯了,他们以为叶小菊会像从前一样矢口否认,或者一笑置之。
然而他居然亲口承认了……承认了,认了,了。
记者们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震惊之余先是内部消化了,然后才连夜赶稿,思考着该以什么样的姿势将这份报道写出来。
一份不是为叶老板的洗白的报道,而是几乎要毁了他戏曲生涯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