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体检，他只将常规全身检查做了，

而她只是偶尔并不严重的头晕，根据这个病情描述，再加上她的整体状态，根本没人会想到她竟然会是颅内肿瘤，关于脑部的检查自然就没做。

或许从她第一次头晕开始，这个东西就已经在了，只不过因为她完全正常的状态才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健康的，所以才会一直隐藏到现在。

如果不是这次还撞伤了额头，他不放心特意让人给她做了各种脑部检查，恐怕也不会发现。

“或许、或许是查错了呢？”权傅信小心开口，有些不忍心，他还从没见过情绪这么低沉的顾既明。

顾既明抬眼看他，“是雪雯做的检查。”

权傅信顿时闭了嘴，他家女人什么本事他清楚的很，她会的东西可多了，又杂又乱还偏偏全都精通，恐怖到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智商根本配不上她。

咳咳，还好他有钱有颜又抓住先机一路护着她成长，不然绝对要被这医科学霸甩飞几条街。

“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玥玥吧，这事太残忍了，她才五岁啊，等手术的时候骗骗她，麻醉一打，她什么都不知道，等醒来慢慢康复，一切就都好了……”童程君说道。

虽然几率有些渺茫，但结果并不绝对。

童程君不会将事情往最坏的想，还是会相信奇迹到来，相信好运的存在，更何况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然而事实却是，至今发达的科技水平并不能攻克癌症。

哪怕脑瘤并不一定是癌症，但现在也基本是这样的情况。

顾既明心里知道这一点，渺茫的希望再加上她那具特殊的身体，或许并不是命运要故意折磨她，恐怕只是预示着时间要到了……

她离开的时间要到了。

但是这事没办法跟眼前三人说。

顾既明抬手捏了捏眉心，眼眸微垂，卷长的睫毛盖住里面一片猩红。

等他在抬眼时，又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她现在刚醒，身体还没恢复，等过段时间我再跟她说，在我开口之前，你们记得这事保密，谁也不准再提。”

“好。”几人答应，随后又简单聊了几句，就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最后走的殷梓华看着他，想说点什么，但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太能理解这种心情了，从听到殷梓玥出了事那一刻，他就满心慌乱阴郁，胸口被巨石重重压着，眼睛干涩却又没办法流泪。

父母着急四处奔走寻医，他要照看医院的妹妹，还要管理偌大的集团。

他心里再压抑难受也不能哭，更没时间哭。

甚至为了阻止这份无法言喻无可发泄的情绪涌上来，让他精神更加疲倦无法工作，现在他都很少再去主动探望殷梓玥。

并不是他不愿意看，只是不忍心，他潜意识里始终无法接受她醒不过来这个事实。

殷梓华拍完之后，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跟着走了，还难得贴心的将门给他关上，让他自己在里面静静。

殷梓华低头看了眼时间，飞速收拾好心情，因为集团还有个重要会议等着他回去开，这么一想，脚步不由都加快了许多。

也随着一个转角的功夫，他视线刚从手机上收起，再抬头，瞬间晃了神，脚步停住，手机‘啪嗒’掉了下来，美目满是难以置信。

是……是他眼花了？他为什么会在这看到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