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嫂嫂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只要那孟姑娘心性好,其他都是次要。至于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也不是没被人传过闲话。
未出阁之前,王氏叫人四处说我的坏话,说来好笑,这京城里十年如一日,连传的闲话都没什么心意。当年我也是被传成天煞孤星的命,什么难听的都有,可您瞧瞧现在,他裴大人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我是真心喜欢孟姑娘,求您帮我从中说和说和,若是能把孟姑娘约出来见个面就更好了。”
惠皇后点点头,“若是这亲事成了,有你这么个婆婆在,顾家的确是为霜最好的选择。你放心,你既然求到我这儿来,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之后等我的消息就行。”
“那我就先谢谢您了。”
见淑娴皇太后心不在焉,惠皇后了然,“今日怎么不见福临和福来?”
淑娴皇太后很是喜欢顾子然和顾明璟这对龙凤胎,见到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裴秀容进宫来固然叫她欢喜,可她又忍不住惦记两个小的。
提起龙凤胎,裴秀容直摇头。
“璟儿对苏太傅家的次子墨渊芳心暗许,可子然瞧他是一千一万个不顺眼,他们现在是一见面就吵,谁也不肯服软。原本我是想带着他们来,可子然把璟儿的衣服弄脏了,璟儿气的拽着他不放,我怕误了时辰,就先走了。”
光听她这一说,惠皇后和淑娴太后就能想象到那个场面,淑娴太后眉眼舒展开来,“小家伙们吵吵闹闹的,难为你了。”
裴秀容叹了一声,“璟儿活泼点也好,我总担心她把自己闷坏了。最让我头疼的还是子然,一天到晚的不消停,从前还听他大哥的话,现在当着他大哥的面都敢胡闹了,我真怕哪天没人能管住他,他再闯出什么祸来。”
“福来还小,等成了亲就稳重了。”
“嘿,提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您猜他说什么,他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再成家。可到现在也没定下来将来做什么。我让他参加科举,他说他不是那块料;夫君要将他送去军营,他抱着公爹的腿干嚎了半个时辰,给公爹心疼的,又骂了夫君半个时辰。”
惠皇后笑得前仰后合,“这福来可真是个活宝!他若是不听你的话,你不如把他送进宫里住几日,有你兄长在,定能叫他服服帖帖。”
“皇上日理万机,哪好为了这点小事去打扰皇上?”
“不打扰,不打扰!”清和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屋内的众人齐齐行礼。
“长安多虑了,”清和帝喜欢以给她选好却被她推辞的公主封号来称呼裴秀容,“宏哥儿天天盼着福来进宫,若是福来能在宫里小住,他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何况一个是管,几个也是管,朕每日都要检查宏哥儿的功课,早就习惯了。”
“那好,我回去就叫福来收拾行李,不过咱们事先要说好,福来装乖的能耐可不是一星半点,您几位可别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纵然有她打了预防针,三人仍然没太在意——毕竟顾子然对外一向懂事知礼,他们还觉得裴秀容可能是出于望子成龙之心,对顾子然的要求严格了些。
三天后,清和帝望着自己最喜爱的玉石碎片,惠皇后看着自己被剪碎的云锦绸缎,还有淑娴太后面前被墨汁淹没了的前朝古籍,这几样都是他们素来珍视之物,可面对着脸上脏兮兮、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的顾子然,实在是生不出火气来。
三人齐齐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还真是被长安说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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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皇后的动作很快,三天后裴秀容就收到了消息,让她与顾子言提前一刻钟到聚贤楼的天字号包间,孟为霜会比他们稍晚些到,至于为何要他们早到,去了以后会有人替他们解惑的。
第二天裴秀容如约带着顾子言去了聚贤楼,进了天字号包间以后才发现里面竟然设计得如此巧妙!
原来在这包间之中还有一个小的房间,站在里面的人可以看清楚外面人的一举一动,但是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
裴秀容不是想让顾子言与孟为霜见一见吗?顾子言可以站在里面,待有必要时再出现。
这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