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容本就理亏,自知自己说不过他,赌气将整个身子狠狠压在顾远卿腿上,还伸出手对着他腰间的软肉使劲的掐了一下。
“嘶——!”顾远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不好掐回去,只是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见他没有反抗,裴秀容心里好受了许多,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
她拍了拍顾远卿的手,然后手撑在榻上爬了起来,谁知刚一坐下,屁股就像被针扎了似的,只见她蹭的从榻上窜了起来。
“你还笑!”裴秀容气呼呼的拿过枕头扔了过去,“我这副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想到自己连坐都坐不下了,未来的几天怕是连躺在**都很难做到,裴秀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过来,我替你瞧瞧。”
顾远卿努力压下嘴角上翘的嘴角,朝她招了招手。
“……”裴秀容抱起了桌上摆着的花瓶,向顾远卿扬了扬眉毛。
顾远卿缩回手,清了清嗓子,唤了门外的丫鬟进来,然后起身从行李中找出了一个玲珑小巧的玉瓶递了过去。
“将这药膏涂在伤处,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过个两三天就好了。”
“你懂的倒是多。”
裴秀容接过,难得给了他个正眼瞧。
“从前在军中,受伤是常有的事,这是照着文信家祖传的秘方配制的,不会留疤。”
文信自然是指那个出身武将世家的苏文信了。
“行了,你出去吧。”裴秀容将那膏药递给夏竹,然后开口赶人。
顾远卿摸了摸鼻子,“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裴秀容瞪了他一眼,脸上就差写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被她嫌弃的眼神上下扫视着,顾远卿只能举手投降,开门走了出去。
“天呢,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待到裴秀容褪下衣衫,露出红通通的患处,才发现原本白皙的皮肤这会儿高高肿起,身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还泛着丝丝血红,看上去渗人的很。夏竹惊呼了一声,撇开头不敢看她。
“莫要一惊一乍了,快些上药,”裴秀容有气无力的趴在**,“再不涂点伤药,你家姑娘要疼死了。”
夏竹低着头抹起了眼泪,“姑爷怎么这么狠心!就算是为了二少爷,也不该如此苛待您!您何曾遭过这种罪?奴婢回去就写信,让秦叔来接您,这个侯府,咱们怕是待不得了。”
“说什么气话?”裴秀容拉了拉她的手,“秦叔好不容易才看着我嫁出去,若是这点苦都受不得,以后去哪里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那也不该对姑娘您下这么重的手!谁家的姑娘谁心疼,天底下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的顾远卿倚在门外长廊的圆柱旁,忽然打了两个喷嚏。
屋内对他的控诉还在继续。
“姑娘,您是什么性子奴婢还不清楚吗?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其实心里头比谁都善良,要不然也不能由着王氏欺负您那么多年。
现在您成亲了,嫁人了,纵然那侯府地位再高贵,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啊!这会儿您同姑爷新婚燕尔,奴婢的话您怕是听不进去,但奴婢也要斗胆说一句,您嫁过来,万万不是受罪来的。”
“好夏竹,”裴秀容转过头笑了笑,“你家姑娘不是那泥人,我向你保证,只要日后有人触及我的底线,我绝不饶他,可好?”
夏竹擦了擦眼泪,“这还差不多。姑娘您快转过去,奴婢给您上药,伤的这样重,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应该不能吧……”裴秀容有些慌了,“顾远卿说涂了这药膏,是不会留疤的。”
“姑娘!您怎么还向着姑爷说话?”
“我没有啊。”裴秀容一脸茫然。
“唉,”夏竹重重叹了一声,“奴婢怕是说不动您,还是等回去以后让两位嬷嬷同您说说吧,怎么着也不能让您就这么忍下去。”
之后任凭裴秀容如何哄劝、讨好,夏竹也冷着脸不理她,直至替她涂抹完药膏,夏竹小心的拽着被子替她盖好,然后退了下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顾远卿听见门开的声音,立刻走了过去,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你家姑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