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姜宛童在,陈管事连谎话都编不了,楚鸿朗就听着秀月公主如何看上楚玄,又如何嫌弃楚玄的妻儿和父母,最终又在闵惠帝的帮助下如何将这些惹她生气的人斩尽杀绝。
楚鸿朗就算不想相信,这件事也实在非常符合秀月公主的行事作风,让他连反驳的点都找不到。
他觉得内心很慌很不安,他明白自己的地位来自于母亲对父亲的“宠爱”,可若是父亲知道了母亲的所作所为,他……
“真可笑,你以为公主府还能有以后吗?”姜宛童看穿楚鸿朗的担忧,无不讽刺的说:“你放心,就秀月公主这所作所为,你不用担心以后不能作威作福了,毕竟,皇上可不是吃素的。”
这一句话简直彻底打碎了楚鸿朗的希望,对啊,他纠结什么母亲会和父亲决裂,如今是公主府大祸临头了。
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楚鸿朗如今是被这个噩耗打蒙了,陷入了自闭状态。
王管事窥着姜宛童的脸色,试探着说:“姜姑娘,您看我知道的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是不是能把解药给我?”
姜宛童才想起这茬,一脸疑惑的问:“解药?什么解药?”
“就是在您家茶里下的毒的解药啊!”王管事讨好的说:“姜姑娘,您行行好,留着我还有用,若是现在毒死了,将来您不是少个证人?”
“对啊,我是得留着你们活口啊。”姜宛童理所当然的说:“所以我干嘛要在茶里下毒?这不没下毒,你也老老实实的交待了吗?”
“可,可是您说我喝了两杯茶都没感觉,还说什么时辰没到?”王管事只觉得姜宛童是不想给解药,焦急的不行。
“哦,是啊,我好奇你喝了两杯茶难道都不想去茅厕?”姜宛童无辜的说:“后来一想,那是时间不够呢,对了,王管事,你现在想去茅厕了吗?”
“什,什么?”王管事懵了,转念一想又指着跟自己办事的那两个侍卫问:“可,那你们为什么要强迫他俩也喝茶?!”
“来者都是客,总不好亏待了那两位嘛。”姜宛童耸耸肩。
“你,你……我……”王管事语无伦次,敢情一切都是他脑补的?!他有这么蠢?!
事实证明,他确实有这么蠢,不仅觉得自己被下毒,吓得一愣一愣的,还瞻前马后为了根本不存在的解药帮姜宛童把她二表哥放了出来让她更无后顾之忧。
王管事很生气,王管事很无奈。
姜宛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是一狗仗人势的恶犬罢了,如今他主子都被她虐趴下了,他还能跳起来不成?
果然,王管事屁都不敢放一个,重新缩回去了。
毕竟经过刚才的对话,现在他们自己人都大概猜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等回头关在一个大牢,估计他就要被亲切问候了,还是先保存体力再说吧。
姜宛童又继续审问陈管事,陈管事知道她手腕了得,也是破罐子破摔,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姜宛童诈一诈,威胁两句也都秃噜出来,到最后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宛童等人也都被罪行累累的秀月公主刷新了三观,这女人才是真正的夜叉吧?鱼肉百姓吃人不吐骨头的!
……
裴煦带着人赶到百鲜楼的时候,姜宛童已经把陈管事等人的供词整理好,包括但不限于秀月公主帮六皇子勾结江南盐政以及秀月公主这些年重大的作奸犯科,相关人员名单甚至一部分证据存放点等都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