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童来找刘静曼,她开心的很。
“快快进来吃一碗姜撞奶,这还是从你们祥芝斋买回来的。”刘静曼边高兴的将姜宛童请进房间边说:“今年冬天格外冷,若不是有你那地龙火炕,这个冬天还不好过呢。我娘对着我夸过你好几次呢,我嫂子怀孕,如今有了地龙火炕,屋里暖和,她身子都好一些。”
“曼娘也觉得今年冬天格外冷?”姜宛童问道。
“是啊,昨个儿我还听说井水都冻上了,浇了几大锅水下去才把上面化开。”刘静曼说完看到姜宛童神色有些不好,便疑惑道:“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姜宛童犹豫一下,还是直说了:“这事说来我也没把握,可我姥姥说她活到这把岁数遇到过两次冻灾,那天跟今年冬天一样冷,等落了雪还要更冷一倍不止。”
刘静曼闻言也惊呆了:“你说的是真的?”
姜宛童点头:“只是这事情没发生,我也不能保证,可又怕真的发生了,咱们没提前准备,县里要损失惨重。所以我考虑好久还是决定来跟你说一声,看看要不要提醒一下知县大人。”
刘静曼神色也变的郑重起来:“童娘,谢谢你,这种事情涉及民生,真的不可大意。”
“什么不可大意啊?”刘夫人从外面进来,刚好听见刘静曼这句话,笑着问道。看见姜宛童,刘夫人笑意更浓:
“童娘来了,年下忙,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过来,我就来瞧瞧。看着气色挺好。说来真是要多谢你,弄出这地龙火炕,还有把铅粉的害处也告诉我们了,我自打不用铅粉,脸上的皮肤可是好了很多。今年天这么冷,我这皮肤都没像往年一样干红。”
还有铅粉有害这事情,虽说由知府大人提上去,但是铅粉牵涉甚广,利益也重,由知府大人提更要合适,她夫君官小也没什么后台,贸然提出来都可能出事。
而且,她夫君也从知府大人那里得了实惠,甚至还入了知府大人的眼,刘夫人对姜宛童就更喜欢更感激了,只觉得她是个命里带运的,要不怎么去一趟府城就和知府夫人交好了呢?
所以,今日听闻姜宛童登门,刘夫人便也来见见姜宛童,以表心意。
“娘亲,你来的正好,我跟童娘正说正事呢。”刘静曼上前拉着刘夫人便坐到桌前。
“正事?什么正事?又有了新的话本子,还是要搓搓麻将?”刘夫人打趣道。
“哎呀,娘亲,真的是正经事!”刘静曼便把刚刚姜宛童的话告诉了刘夫人。
只见刘夫人脸色也变了,再不见刚刚的轻松,反而好像是勾起什么可怕回忆一般,眼神中有些惶恐。
“娘亲?”刘静曼疑惑。
刘夫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我也遇到过一次那种冻灾,当时我爹还没有考上秀才,家里过的紧紧巴巴的,可那年格外冷,一场大雪下来,房顶都压塌了,死了很多人。我爷爷奶奶便是在那场冻灾去世的。今年冬天,确实跟那年很像,冷的很。”
这番话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凝重了。
最后还是刘夫人打破氛围,对着姜宛童说:“你有这觉察是好事,我会跟大人说的,再找一些老人来问一问。防患于未然,每年冬天都不好过,便是做些准备也不会是浪费。”
姜宛童听刘夫人这般说,心里放心许多,便将自己的安排也告诉刘夫人,还说:“若是县衙囤了物资,没有遇到冻灾,来年我按市价买回去,绝不让大人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