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荣妃所说,他如今年富力强,若是有谁不长脑子,他不介意送他重新投胎重新学着做人!
“这些事情爱妃都不要再想了,快快养好身体才是最紧要的。”闵惠帝看荣妃喝完水,又帮她擦去唇角的水渍。
荣妃闻言又是一阵感伤:“臣妾深受皇恩,却不能留下一儿半女,实在对不住陛下。”
闵惠帝想到那两个没能出生以及早夭的孩子,心里也升起两分愧疚,安慰荣妃道:“便是没有孩子,爱妃在朕心里也是最重要的。”
“陛下!”荣妃很是感动,接着又露出几分娇蛮:“陛下就会哄臣妾,于妹妹难道不比臣妾重要?”她轻哼一声,到底还是柔了神色:“不过,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哪怕一点点,臣妾就知足了。”
先是小女儿般娇柔的作态,又是对他极近爱慕的有些卑微的祈求神色,简直让闵惠帝爱不释手,又与荣妃软语温存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永宁宫。
回勤政殿的路上闵惠帝面若寒霜:“这件事给朕仔细查,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浑水摸鱼!花侍那里是重点,务必查问清楚到底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当着一众官兵的面把他构陷裴煦的事情嚷嚷出去,他可不信这是花侍忠心为主。
“是,奴才一定尽快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任宏珣领命道。
而永宁宫这边则是收到了无数赏赐。
荣妃依旧是倚靠在床榻上,听着大宫女袭阑对她回禀已经将所有东西都入库登记,脸上浮现一抹嘲讽:“今次这赏赐还够看,倒是不忘我‘病’这一场。”
荣妃还是那个荣妃,只是如今她眼尾上挑,眉宇间不见一丝一毫的娇柔,反而多了几分肃杀之色,让人恍惚间又看到多年前那个横刀立马的宸京第一贵女。
不,她比那时要锋利,深宫求生,与帝王虚与委蛇让她比当年更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闵惠帝决计想不到,对他如痴如狂打生打死的荣妃娘娘竟然有两幅面孔。
“跟之前一样,珍玩能祛除御制标志的都用赝品替换出去。”荣妃吩咐道,说着又露出一分讥诮之色:“煦哥儿这次让那老东西吃了大亏,真是痛快。”然后又感叹:“煦哥儿就是太善良太有责任心,对上这老阴批太吃亏。他早这样做就对了。”
荣妃说起闵惠帝就像在说一个还有点用处的工具人一般,全无感情都是技巧。
瑞王府的天骄贵女,怎么可能是恋爱脑,不过是为了让那疑心病深重的闵惠帝放松警惕罢了。
当年荣妃进宫就是察觉到闵惠帝那隐晦的对瑞王府的忌惮下做出的选择,而闵惠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的孩子害死,让荣妃彻底对着冰冷变态的帝王厌恶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