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也深以为然：“不过是与不是都无所谓了，段桂桂勾结山匪，这一条罪名，用你的话讲就足够她牢底坐穿的。被她亲爹抛弃这一遭，她怕是没机会感受到外界的恶意了。不过，这段桂桂倒是也稍稍有些头脑，你知道吗，她竟然起初是想把雇佣山匪的罪过嫁祸在韩姨娘身上。”

就，也不意外啦。

姜宛童真是一言难尽：“这段桂桂就是那种典型的又蠢又毒，眼高手低的人。”能力没多想，但是毫无敬畏，仗着能耐敢随便霍霍。

“没错。”裴煦点头：“但那韩姨娘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被段桂桂买通的下人被提审的时候就直接反咬段桂桂了。”

虽然没有见到真实情况，但是可想而知那段桂桂被打脸时有多精彩。要知道，小乙讲这段时可是笑的捧着肚子。

姜宛童嗤笑一声：“她之前有所依仗，估计也并不害怕事情暴露。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彻底栽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裴煦总结道，说罢又轻笑一声：“说到那韩姨娘，如今段明息已经写了放妾书把韩姨娘给放回家了。”

这倒是姜宛童没想到的。

“他对韩姨娘倒是还有几分情谊。”说着姜宛童觉得有点怪异：“也不对，他是预感到自己逃不过去，想用这一点点情谊让韩姨娘帮他保全一两分自己的子息！”

“你总是这么聪明。”裴煦赞赏的看一眼姜宛童。

“主要是张大人这次雷霆手段，打了段明息措手不及，他恐怕也没有机会销毁自己的罪证。我想，便是他多么谨慎，与两位皇子相交，怎么也会留下一点线索吧？跟皇子相处的痕迹可不是他想抹除就抹除的。”姜宛童了然道：

“山匪的事情他可以摘出去，落个降职保命的结果。但在皇子之间脚踏两只船，那他就只能等着送命了。”

“没错。他自知死罪难逃，让段夫人去顶罪也不过是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裴煦语气有些不屑：“今上如今正在壮年，酷爱养蛊，总该让他看到养蛊的结果，我想他会喜欢我送他这份礼物的。”

“那韩姨娘怎么保命？”姜宛童好奇的问，毕竟这次韩姨娘出力确实不少，两个皇子的事情若不是韩姨娘透露，张代深和裴煦也不能及时察觉。

“破财免灾。”裴煦淡淡的说：

“段明息确实狡兔三窟，明面上的不义之财上缴，私底下还有许多，虽说能搜出来，却也并不容易。之前都以为韩姨娘把茶叶经营权献给段明息，他特别高兴，却不知，他暗中就有三座茶山，湖州、寿州和常州各一座。若不是把韩姨娘当做最后的退路，他也不会将这茶山告诉韩姨娘。”

姜宛童不禁“嘶”一声，三座茶山，不吝于三座金矿了呀，须知现在远不到全民喝茶的情况，普通的茶叶就算了，上好的茶叶说是价比黄金真是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