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情不自禁轻轻吻一下那枚小小的猫猫头珍珠耳环。
温柔乡,不是英雄冢,是英雄可以休憩的港湾。
裴煦想着又轻笑一声,若真是英雄冢,他怕也是心甘情愿。
拿到珍珠耳环,裴煦就更想作画了,恨不得把他脑海中的小姜全都画下来,以后老了可以日日回顾那年轻时的时光,当真是一件美事。
所以,当裴煦羽步轻盈的回到书房,正端着茶来到他桌前的花侍,一个吃惊将茶杯打翻在桌上时,他有多气愤就可想而知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主子责罚!”花侍趴俯在地上,面上惊慌,心中却是又气又恨。
当她来书房给裴煦奉茶时,并没有看到裴煦的身影,她本该退下的,但是她想到裴煦伏案时的神情带着毫不遮掩的宠溺与深情,她就挪动不了脚步,反而鬼使神差的走到书桌前。
那三张画就那么摆在桌上,花侍看到画中人的容颜,面容扭曲到狰狞。
她怎么敢?!
那等低贱的乡野女娘竟然敢魅惑高高在上如月般皎洁的瑞王爷裴煦!
该死!
她该死!
不!这个贱人该生不如死!
花侍恨意翻腾之际裴煦回来了,她微微一惊,顺势就错手打翻茶杯将裴煦画的那三张画全部毁掉了。再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跪地求饶。
裴煦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桌前,看着那被毁于一旦的三张画,他心中愤怒的同时感到一种荒诞感。
瞄一眼俯趴在地的花侍,她嘴上认错,心中大概并不觉得吧?
她看不上小姜,真是可笑,她这样的人妄自尊大,自忖高人一等,可他们真的就比别人高贵了?
“你确实该死。”裴煦淡然的说,将那三张画轻轻收拢了。
花侍却因为裴煦的这句话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瞬间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低下头来。有什么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算,她不禁额头冒出冷汗,后知后觉的开始真的慌乱。
“主子,看在奴婢多年服侍的份上,还请主子饶奴婢一命。”花侍惊慌失措的祈求道。
裴煦嗤笑一声,打断花侍的话。
花侍咬一咬牙,再度祈求:“主子,奴婢只是一时失手,罪不至死。主子如此生气,莫非是奴婢在其他地方做了什么错事,还是说,有谁在主子面前进谗言?”
瞧瞧,瞧瞧,这个时候还想着要胡乱攀咬。真是可笑,十足可笑。
“花侍啊,你难道不知道?跟所有人没关系,只是你不配。”裴煦有些意兴阑珊的说。
替我做主?你不配。
甚或者跟在我身边,你都不配!
“主子!”花侍花容失色的看向裴煦。
裴煦却懒得再看她:“把她赶出去。”
两名侍从便迅速进屋,左右架起花侍将她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