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子见是孙成出来稍稍松一口气,顿时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眼泪都下来了,可是他如今被阿炎卸了下巴,口水都糊了一脸,头发也凌乱,这下算得上痛哭流涕,可真是一点都不美观。
“任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孙成问道:“你与乔华是同窗,见他落难怎不予以帮助?”
姜宛童挑眉,这孙成不等任平回答就先给他来个质问定罪,看上去,不太像好东西啊。
虽然这么想,但是姜宛童没说话,对方既然问任平,那就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孙先生,是这样的。”任平把前因后果解释一遍。
孙成看向姜宛童:“姜姑娘,乔华只是心直口快,你这般咄咄逼人,岂不是要逼死他吗?还有任平,你还要做人证?两句戏言罢了,你竟然如此心胸狭隘,真要帮着外人把自己同窗逼死吗?”
乔华呜呜咽咽委屈极了,终于有人帮他伸冤了,可是他被抓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哭的更难看。
“孙先生此话,学生不认同。”任平经过短暂的蒙圈后立刻反驳道:“学生并非心胸狭隘之辈,清誉对于女娘和学子来说何其重要,乔兄口空无凭行污蔑之事若就此轻轻放过,以后难免让他行事失了分寸,再做出更大错事来!”
“说的好!”崔恒礼给任平叫好:“刚刚听那副山长所言还以为汐闻书院尽是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呢,如今看来,还是有任公子这种君子的嘛。”
“不敢当。”任平还有些不好意思。
姜宛童跟裴煦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任平确实是个难得的坦**之人,倒是那个副山长,不晓得还有什么后招。
而跟来看热闹的人们也纷纷响应崔恒礼和任平,都觉得刚刚孙成的话有失偏颇。
乔华看向任平的目光憎恨无比,如今他最恨的人已经从姜宛童变成了任平。
孙成眯了眯眼睛,只觉得这任平冥顽不灵实在晦气,便淡淡开口:“任平,书院要推进一个寒门学子去世浪书院,束脩由学院出,人选便在你与乔华之间。若是正当竞争也就罢了,你却要以此铲除对手,还好意思讲什么君子?”
本来跟来的人就不少是看热闹,而非真正经历之前那场互怼的,现在停了孙成的话,立刻舆论风向就变了:
“竟然还有这种隐情?刚刚看那姓任的说的那么正气,还以为是个好的,结果是为了把别人干下去?”
“害,没听说他家里没钱吗?为了往上爬丧良心有啥奇怪的?”
“那也太无耻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都开始指责任平。
“不是的!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任平大声的辩解,但是他的声音都被众人的声音给淹没了。
孙成满意的看着任平焦急的神色。乔华也觉得心中痛快。
姜宛童觉得这情况怎么看怎么像后世那些键盘侠,只要看见一个消息就能随心所欲的指点江山,也并不在乎被评论的人会怎么样。反正到时候错了也只要说一句他们是被误导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欺骗他们的人,至于当事人曾经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他们无所谓。
乌合之众。
幸好她早有准备。
刀奴掏出一个锣来,咣咣咣的敲起来。
穿透力极强的锣声总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大家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