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奴点头:“之前韩家人打砸客栈一匹桌椅,昨日送来新定做的,主子屋里这圈椅的腿有些松动,便一道换了。”说着面露紧张:“这椅子有问题?”
姜宛童不答反问:“老裴的手是昨天换完椅子之后开始红肿的吗?”
篆奴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那就差不离了。”姜宛童看向裴煦解释道:“大夫说你六脉正常,那应当不是诊断失误,你这情况我之前看过一则小故事,挺相似的,那里面讲一个青年人成亲之后就得了怪病,全身都肿了,也是看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后来请来一位神医查探。
起初那神医也没有查出病因,但那神医远道而来肚子饿了,就在那病人床前吃饭的,看到病人也能吃,便发现此病对饮食无碍,接着他发现那青年屋里新作的家具味道很大,便明白过来,原来那人病因‘盖其人为漆所咬’。这种症状叫过敏,那青年对清漆过敏。”
“过敏?”裴煦疑惑。
姜宛童点头,用她所知的医学知识结合当下的语言习惯进行讲解:
“我们身体里有预防病气的能力,叫做免疫力,免疫力强同样的病气感染下就不容易生病,或者就算病了也能很快恢复。但是有时候免疫力也会有识别病气错误的情况,把无害的东西识别为有害物,同时调动体力开始自我保护,就会出现过敏现象。
比如你对清漆过敏,还有人对杏仁这种坚果类过敏,也有对鱼虾过敏的。轻微的过敏危害小,像你或者那青年这样只是身上肿一些,严重的会气管都肿起来造成窒息情况,所以过敏也不能小看。”
姜宛童耐心解释完,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而她之所以想到这一点,也是因为那则故事里,神医用螃蟹加上一些药材为青年治愈了他的过敏症状,她跟裴煦聊到海鲜,就想到这一茬,再细细一闻,果然发现屋里有清漆的味道。
裴煦对清漆过敏,坐在还没有散干净清漆味道的圈椅上看书,不过敏都说不过去。
了解了致病原因,那圈椅就赶紧被抬了出去,接着吃完饭小乙就按照姜宛童所说的方子去找酒楼买了几斤螃蟹回来,连同她说的草药一同砸烂炮制成药膏,给裴煦糊了满满两手。
“真的是,太难闻了。”裴煦有点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手。
姜宛童就憋着笑,之前是红烧猪蹄,现在变成海鲜猪蹄了。
裴煦瞪姜宛童一眼:“要是这方子不管用,我就把你扔螃蟹堆里!”
“我好心帮你想办法治疗,不说功劳总有苦劳,你竟然一点情面不讲。”姜宛童啧啧两句十分失望一般。
“谁让你竟然笑话我。治好了就算了,治不好岂不是白让你看了笑话。”裴煦也理直气壮。
阿炎和小乙等人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当背景牌。来了来了来了,主子们又开始菜鸡互啄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幼稚招数。
“好吧,我确实不该笑话你,给你赔礼道歉。”姜宛童笑着对裴煦说:“我去给你做点心,做好了正好你这海鲜膏药也该刮下去换新的了,正好可以吃。”
“被这双手熏几个时辰,能有什么胃口,不如陪我下五子棋打发时间,也好让我别老想着这手。”裴煦说着就让篆奴把棋盘摆上来。
姜宛童看一眼,顿时无语:裴煦把昨日没下完的那盘五子棋复原了。
真是,有够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