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停下脚步,看到大堂里有几张明显崭新的桌椅板凳:“新定做的桌椅到了?”
“是,之前那韩家的护院砸坏了几个,如今都补齐了。”安福客栈的掌柜恭敬的回答。
“主子,这桌椅漆味有些大,还是赶紧上楼吧。”篆奴神色有少许紧张的跟裴煦说。
裴煦不置可否,只是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
吃完晚饭姜宛童就和崔恒礼分开了,她带着阿炎刚走到安福客栈门口,就见小乙面色焦急的送一个大夫出来。
“小乙,这是出什么事了?”姜宛童直觉能让小乙露出焦虑之色的,怕是只有大老板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子双手又红又肿,请了两个大夫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小乙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先失陪了,我还得再去找找其他大夫。”
说罢小乙就转身跑开。
姜宛童闻言也有些担心,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裴煦的房间。
敲门进去后,一眼就看到裴煦坐在窗前桌边,一双手又红又肿却还拿着那本《梦梁记》上册在看。
“老板,你这手怎么回事?今天都干什么了,怎么搞成这样?”姜宛童关切的上前询问。
“没什么事,他们大惊小怪了。”裴煦混不在意。
姜宛童无语,都从青葱美手变成一根根胡萝卜开会了,还没什么事。
“老板,你可别讳疾忌医,你这手是要拉弓挥刀的,绝不能掉以轻心!”姜宛童直接抽走裴煦手中的书。
裴煦有些无奈:“手上红肿倒是无所谓,有些痒,我看看书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好意思啊。”姜宛童发现自己鲁莽了,就把书还回去,想来也是,裴煦不是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人,只是她一时担心,就乱了阵脚。
“关心则乱,若是你不痛不痒的,我就得考虑要不要跟你继续做朋友了。”裴煦并不生气。
姜宛童听裴煦这么说,心里稍稍升起一股羞赧之情,大老板也太善解人意了。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关心他的身体:“老板,你这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中毒吧?”
也不怪她阴谋论,实在是裴煦这身份特殊,他来河内县虽然不是戴帷帽就是戴墨镜,但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身份。
“应当不是。”裴煦分析道:“若是下毒,他们必要一击即中,要不了我的命也得要让我这双手废了。现在这样有些肿痒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知缘由,确实有些麻烦。”
姜宛童这下松口气:“大夫怎么说的?”
“六脉正常,身强体健。”裴煦哭笑不得:“连来两位大夫给我看过后都有点怀疑自我了。”
姜宛童很能理解,毕竟裴煦这症状如此明显,竟然还六脉正常。
可正因为如此,才能说明这事情有些严重,他们请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