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十分清幽,有三棵参天古树,其中两棵是松柏一棵是银杏。
每棵古树下都有一张石桌,裴煦和渐山道长正对坐在一棵松柏古树下对弈。
如今见姜宛童进来,渐山道长起身对她一礼:“姜姑娘。”
姜宛童赶紧侧身不敢受他的礼,转而又对他恭敬行礼:“渐山道长,冒昧前来实在打扰,还望道长见谅。”
都说仙风道骨,姜宛童如今见到渐山道长才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
渐山道长满头白发,胡须也都白了,估摸着怎么也得六七十岁,可他虽然清瘦面色却红润,眉宇间是一种淡泊旷达之态,面上也是和煦包容的微笑。他身上的道袍都已经旧了,也不少补丁,可完全无损他世外高人的气质。
毫不夸张的说,姜宛童感觉跟他相处好像自己的心灵都得到净化了,或者说有一种安然之感。真是神奇。
“姜姑娘言重了,贫道还要多谢姜姑娘,若非刚刚有人在外面失礼,王爷虽顺手砸了树枝,但落子出了偏差,恐怕这一局贫道又要输了。”渐山道长调侃道。
这么一句话,他又多了几分烟火气,倒让人更亲切。
姜宛童眨眨眼睛,她就说那树枝落得可真是时候,原来竟然是大老板出手。
“便是刚才落子偏差,这一局我也未必会输。”裴煦淡然的说,仿佛这才看到姜宛童:“何事前来?”
“当然是跟老板献殷勤啊!”姜宛童捧着蛋糕盒特别坦**的说。
裴煦有点无语。这小狗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
刀奴心中对姜宛童肃然起敬,敢跟他们王爷这么插科打诨,姜姑娘还是有点本事的。
渐山道长闻言笑出来:“姜姑娘果真是个直爽之人。”
姜宛童理所当然的说:“让老板高兴,本来就是伙计应该做的啊,我们大老板人美心善钱多,我只要脑子清明,都会要抱好这根金大腿。”
“庸俗。”裴煦不屑的说。
但姜宛童自动把他这话翻译成还成。到现在没被赶出去,刚刚大老板还帮她赶走了骚扰人的苍蝇,可见大老板如她所想,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
姜宛童脸皮厚又擅长顺杆爬,立刻抖擞起来:“老板,这是我亲手做的奶油蛋糕,费了老半天功夫呢,阿炎都要看不下去了。对吧,阿炎?”
“嗯。”阿炎点头。虽然蛋糕胚是刘老爷做的,奶油是张氏打的,但是姑娘确实费了好多功夫点缀制作,不是姑娘手残,是她想尽善尽美。所以阿炎点头毫不心虚。
裴煦闻言心情更好一些,面上却不显,乐得看小狗腿奉承:“现在我又不饿。”
“没关系啊,老板先跟道长继续下棋,我给你们煮茶。吃蛋糕不得配茶吗?兴许我煮好茶,你们就有胃口了呢。”姜宛童完全不介意裴煦的冷脸。
要她说,这大老板比之前活泼多了,之前那才真是面瘫无表情的大冰块。
如今,嗯,就是傲娇“纸老虎”。没在怕的。
姜宛童自来熟的带着阿炎去了另一张石桌,从阿炎带着的大背篓里拿出许多东西一一摆上。
裴煦和渐山道长都有些好奇,她这般阵仗是要干什么。